人间最伤人的是甚么?
“表哥已到了适婚之龄。还是早日觅得良缘,免得担搁了毕生大事。”
廊檐下。
暖和的午后,气候正暖,阳光亮媚。
我很好!好得很!
容堂妹真是心狠无情!连他在一旁听着,都觉心惊肉跳。现在的裴璋,会是多么的羞愤愤怒?
裴璋到底忍不住先张了口,声音略略沙哑:“容表妹,你到底是何意?”
少年人的高傲和自负,令裴璋难以开口,说出这些近乎逞强哀告的话。可他炽烈的情意和痛苦,清楚地从眼中透暴露来。
裴璋和程锦容冷静对视,无言对峙。
程锦容再也没法保持淡然的神情,晦涩从心底伸展,溢至舌尖。
程锦容看着裴璋,迟缓又果断地说道:“我的情意,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表哥执意要问,我无妨再说得明白些。”
程锦容和裴璋对视,口中淡淡道:“堂兄,我和裴表哥有话要说。你临时遁藏半晌。”
裴璋双目赤红,右手不自发的用力:“你……”
程锦容神采冷酷,手腕微凉。
两片。容堂妹软下心肠,落泪抽泣,和裴璋言归于好。
你如何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你如何能如许刺伤我的心!
你不嫁我,还想嫁谁?
他是不是该上前安抚几句?
程景安抽了抽嘴角,回身去了院子角落处。那边种了一小片药草。初春时节,药草长出细细的嫩芽,在轻风中摇摆生姿,披收回药草特有的暗香。
裴璋想清脆地吐出几个字,话到嘴边,却如被巨石堵住,如何也吐不出口。
程锦容吐出口的冰冷话语,却令裴璋如置身腊月寒冬。
“容表妹,”裴璋生硬着俊脸,挤出几个字:“你说这话是何意?”
裴璋强忍住一脚踹飞对方的打动,快步拜别。
忍住!
裴璋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熟谙的窈窕身影消逝在面前。内心似破了一个洞,空荡荡的,冷飕飕的。
裴璋右手紧握成拳,薄唇抿得极紧,目中闪出气愤的火焰,俊脸掠过丝丝暗红。
再如何柔情密意,少年人总有本身的高傲和自负。裴璋幼年得志东风对劲,只要对着她的时候,才会低头示好。
程景安悄悄松口气,也站起家来。因为蹲得太久了,双腿发麻。一迈步,脚底如被数十个蚂蚁同时啃噬,酸麻胀痛的“美好”滋味,就别提了。
容堂妹慧剑斩断情丝。裴璋没有一怒拜别,像木桩一样杵在那儿。已经站了一盏茶的时候。
一片美意,无人承情也就罢了,还被嫌弃碍眼了!
裴璋:“……”
程景安吃惊地瞪着眼,眸子都快瞪出来了。
程锦容直视着裴璋,眼眸深幽如潭,一字一顿地反复:“今后,你别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