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
程锦容嗯了一声，闭上双目。
心善也是错吗？
紫苏有些惊奇，却未多问，点头应下：“是。”
仁慈知软的人，就该受恶人欺辱踩踏？
程锦容并无解释的意义，减轻语气：“此事你不露面，去牙行买两个结实婆子，让她们去临安一趟，许以重金。以安嬷嬷贪财的性子，必然会被银钱所诱。”
但是，人死不能复活。裴婉如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想得再多，人也回不来了。
还得算上光临安找安嬷嬷的时候。
她跪下，恭敬地行了全礼。
紫苏深呼吸口气：“不管蜜斯要做甚么，奴婢都无二话。”
她谢了恩情，站起家来，浅笑着昂首。
再以五百两银子，在外城不起眼的僻静处买一处小宅子。
程锦容入眠后，做了梦。
永安侯心机周到暴虐，当年参与其事之人，皆被他连续灭了口。
紫苏一脸猜疑。
紫苏内心嘀咕着，强忍着没将这些沮丧话说出口。
……
她不信彼苍，也不信命！
梦中，她像宿世一样，嫁给了裴璋。
娘！
隔日，紫苏以买些衣料为由，向赵氏禀报要出门一日。
赵氏是个暖和刻薄的主母。再者，身为大伯母，伸手管束侄女的身边人，有失刻薄。是以，赵氏很利落地应了下来。
买了两个婆子，花了五十两银子。给了一百两银子做盘费，让两个婆子去临安接人。
程锦容看着紫苏，微微一笑：“你放心听我的叮咛行事就行了。我那里舍得让你上刀山下油锅。”
安嬷嬷生性贪财，手脚不洁净，在二十年前就被“送”出了裴家老宅。裴婉如心软，每次安嬷嬷哭着登门，总给些银子。她非常讨厌安嬷嬷，每次安嬷嬷厚颜前来，免不了刻薄几句。
“蜜斯，”耳畔响起紫苏短促忧心的声音：“蜜斯！”
从牙行里买人，代价略高些。不过，这里的奴婢来源清楚，身契上有牙行印章和官府大印。从牙行里买来的奴婢，皆有详细的记录。一旦有奴婢私逃之类的事，清查起来也便当。
紫苏：“……”
时隔这么多年，听着安嬷嬷的名讳，她竟有仿佛隔世之感。
程锦容目中闪过果断，轻声对紫苏道：“紫苏，我有一桩极其隐机密紧的事交给你。你别问启事，只听我的叮咛行事。”
再一转头，一个身着宫装的荏弱女子悄悄地躺在地上，喉间插着锋利的金钗，鲜血染红了衣衿。
她也驰念主子。
不幸的蜜斯，定是思念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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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裴婉如死的时候，她想殉葬，成果没死成。然后，她便将统统的热血都倾泻到了主子独一的血脉身上。
紫苏的神采很有些好笑，程锦容抿唇，淡淡一笑：“紫苏，我晓得你内心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我不便解释。”
“快些免礼。”女子声音有些难以按捺的冲动和颤抖：“抬开端来，让我看看你。”
哪怕程锦容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不会皱眉头。
紫苏越听越是错愕。
厥后，裴婉如嫁入程家，安嬷嬷进不了程家大门，这才算消停。
紫苏：“……”
然后，紫苏去了牙行。
时隔多年，紫苏只模糊记得安嬷嬷的住处。也不知安嬷嬷有没有搬走。说不定，安嬷嬷早已病死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