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能好才是怪事!
程锦容扯了扯嘴角,目中却无半点笑意:“舅母是不是叮咛过你,在邻近太病院测验时,在我的饭菜里做些手脚,让我病上一场错过测验?”
白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力持平静地应道:“是。”
六皇子:“……”
奇特,这个白芷前次来程家,嘴皮子挺麻溜。现在如何倒拘束近乎怯懦起来了?
屋子里只剩程锦容紫苏甘草,另有白芷,共主仆四人。
“荒唐!混闹!”
“白芷,”程锦容冷不丁地张口。
几位太傅中,钱太傅最为年长,也最易怒。
赵氏亲身送永安侯夫人一行人拜别,回转时,忍不住问程锦容:“锦容,你舅母和你说了甚么?我看着,她走的时候似表情不佳。”
紫苏气得火冒三丈,走上前,拖起白芷,啪啪给了她两记清脆的耳光。
她的身边,有紫苏有甘草,足矣。
程锦容目中闪过讥削。永安侯夫人面甜心苦,会做出这等事,半点都不希奇:“舅母必然还叮咛过你,每隔几日,就要暗中送一回动静回府。将我的一举一动都禀报给舅母晓得。”
“甘草,你每日随我去药堂。这些事你不必管。紫苏,你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都不能放过。”
请罪之前,非得臭骂两个混账小子一顿不成。
钱太傅不愧是大楚朝堂最刚正不阿不惧权势的文臣!
程锦容反而非常平静安闲:“想不通就不消想了。我要报考太病院之事,她休想禁止。”
钱太傅做国子监祭酒做惯了,门生们言行不端,斥责几句是常事。本日裴璋和六皇子以肚子不适为由出了上书房,钱太傅也未放在心上。
可程锦容,像变了小我。再也不是她熟谙的阿谁和顺好性子的表蜜斯了。一张口就说要发卖了她……
气愤不已的紫苏,气得红了眼:“蜜斯,永安侯夫人如何能如许对你?你想考太病院,她为何要从中禁止?”
气的就是她!
成果,两人一走就没了影踪。小半个时候还不见回转。
钱太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到,最聪明最灵巧听话的六皇子和最好学长进的二皇子伴读裴璋一起偷溜了……
裴璋早故意机筹办,连连低头告罪。
白芷俏脸一白,脑筋一片空缺。竟忘了在最短的时候里分辩。
白芷的心妨完整被击溃,一边叩首一边告饶:“奴婢必然听令行事,蜜斯饶命!蜜斯饶命啊!”
过了半晌,赵氏又起家出去了。
“甚么都不必解释了。”
这是让她反过来做内应了。
白芷听得心惊肉跳,却不敢不该:“是,奴婢统统都听蜜斯的。”
程锦容眸光一闪,随口笑道:“舅母特地将白芷一家的身契都送了来。今后,白芷就能放心在我身边服侍了。”
还真送身契来了啊!
一盏茶后,白芷低着头出了屋子。
出了这等事,他这个太傅难辞其咎。待会儿就得去保和殿请罪。
白芷想哭又不敢哭,肩膀不断悄悄颤抖。
……
钱太傅冷哼一声:“殿下先别急。等我训过裴公子,接下来就轮到殿下了。”
这些年,程锦容住在裴家。永安侯佳耦待她样样全面,委实不能说不好。可自从蜜斯对峙回程家以后,永安侯佳耦就变得不如何对劲了。
详细如何不对劲,甘草也描述不上来。只是一想到驯良笑容背后的阴冷,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