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还是在凝睇着六皇子,专注的目光中闪着不容错辨的暖和缓愉悦。
正面赶上了,谁也没有让步的筹算。
贺祈正色说道:“应当惭愧脸红的是我才对。殿下比我小了五岁,仍然勤奋勤奋。我徒有纨绔申明,一事无成,实在无颜靠近殿下。”
贺祈略一挑眉,笑道:“除了六皇子殿下,大楚朝那里另有这般漂亮出众又聪明无双的少年?”
……
“半个月后,便是御前侍卫大选。我筹算插手比试,等夺了魁首,便能进宫当值。今后也有机遇多见一见殿下了。”
六皇子一愣,很快笑了起来:“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你如何猜到我是六皇子?”
六皇子来时雀跃,走的时候更是心对劲足。
永安侯夫人被裴璋敞亮近乎锋利的目光盯着,内心也有些微不安闲。清了清嗓子,温声说道:“阿璋,殿下来也来了,贺礼也送了。你还是快些送殿下回宫吧!”
裴璋右眼跳了一跳,内心忽地有些不妙的预感,转头看了畴昔。
“是。”贺祈冲六皇子拱手施礼:“贺祈见过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点点头,和程锦容道别:“程表姐,我得走了。”
唯有永安侯夫人,笑得生硬。
六皇子被逗得哈哈一笑。
常常在天子面前露脸,好处不必多说。每年的御前侍卫大选,也成了勋贵后辈们晋身的最好路子。
裴璋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一样拱手:“贺三公子。”
赵氏也巴不得六皇子快些回宫去,不好明着说,便笑道:“劳烦裴公子了。”
这明显是打趣谈笑了。
裴璋:“……”
这一顷刻,裴璋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是甚么滋味。百般思路万般滋味,化为无声的轻叹。
贺祈拉紧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贺祈翻身上马,迈步上前,冲裴璋略一拱手:“裴公子。”
程锦容悄悄嗯了一声:“但愿今后能有机遇,再见六皇子殿下。”
骏马的踢踏声由远及近而来。
来自赫赫驰名的纨绔贺三的阿谀,格外顺耳。
六皇子被夸得红了脸,连连摆手笑道:“可别这么说。我实在惭愧脸红。”
听听这话,肉麻得他都快想吐了。
六皇子低声笑道:“裴表哥,有件事真是奇特。在本日之前,我从未见过程表姐。本日一见,不知为何,我打从心底就想和她靠近说话。”
……
裴璋丢了一回脸,哭笑不得,干脆厚颜说道:“这可不成。容表妹是我将来的老婆,你喜好别的女人无妨,唯独她不成以。”
临走前,裴璋又看了程锦容一眼。
世人一起笑了起来。
六皇子伸展眉头,笑得愉悦:“说来奇特,我和程表姐似天生投缘,一见就心生欢乐。我也盼着今后能再见程表姐。”
裴璋心有所属之事,上书房里的皇子和伴读们都心中稀有。偶尔也有人以此事谈笑。六皇子听过几次,也猜到一些端倪。
六皇子少年心性,被哄得满心愉悦。还要摆出谦逊的君子风采:“那里那里。人间出众少年比比皆是,聪明者更不知凡几。我只是占了身份的便宜,才会得几位太傅喜爱夸奖罢了。没想到,竟连贺三公子也有所耳闻。”
御前侍卫,是天子的近身侍卫。皆是身家明净技艺出众的勋贵后辈。
二皇子年已十五,已到了入朝听政之龄。他这个皇子伴读,在宫中读书几年,也该谋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