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顷刻，裴璋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是甚么滋味。百般思路万般滋味，化为无声的轻叹。
只传闻贺三是个横行无忌的混账纨绔！没传闻过他还会巴结拍马！
裴璋终究收回目光：“好，我这就送殿下回宫。”然后，低声对六皇子说道：“殿下该回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程锦容这般高兴展颜了。
裴璋：“……”
裴璋心有所属之事，上书房里的皇子和伴读们都心中稀有。偶尔也有人以此事谈笑。六皇子听过几次，也猜到一些端倪。
世人一起笑了起来。
长这么大，六皇子第一次微服出宫，对甚么都兴趣勃勃。听到马蹄声，六皇子立即探头张望。然后咦了一声，声音里尽是赞叹。
这明显是打趣谈笑了。
再早熟，六皇子也只是十岁罢了。在十六岁的裴璋眼中，六皇子就是个孩童罢了。
六皇子点点头，和程锦容道别：“程表姐，我得走了。”
裴璋满腹苦衷，闻谈笑了笑，随口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胡说。如果让外人闻声了，怕是觉得你情窦初开方慕少艾。”
正面赶上了，谁也没有让步的筹算。
六皇子有些不舍。不过，他从不是率性妄为的脾气。本日偷溜出宫，已是他平生可贵的胆小调皮了。
六皇子一愣，很快笑了起来：“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你如何猜到我是六皇子？”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门外。
六皇子少年心性，被哄得满心愉悦。还要摆出谦逊的君子风采：“那里那里。人间出众少年比比皆是，聪明者更不知凡几。我只是占了身份的便宜，才会得几位太傅喜爱夸奖罢了。没想到，竟连贺三公子也有所耳闻。”
骏马的踢踏声由远及近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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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一样拱手：“贺三公子。”
六皇子低声笑道：“裴表哥，有件事真是奇特。在本日之前，我从未见过程表姐。本日一见，不知为何，我打从心底就想和她靠近说话。”
裴璋一见来人，顿时沉了脸。
御前侍卫，是天子的近身侍卫。皆是身家明净技艺出众的勋贵后辈。
可不是么？
贺祈笑道：“何止有所耳闻，早已是如雷贯耳了。只可惜，我未被选为伴读，无缘和殿下经常相见靠近。真是平生第一大憾事！”
只见十几匹骏马奔驰而来。
临走前，裴璋又看了程锦容一眼。
裴璋右眼跳了一跳，内心忽地有些不妙的预感，转头看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