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嫡脉一房，现在有十余人。未出五服的亲族，有三百人。若加上裴氏族人，人数近千。”
早知闹到这个境地，她真不该一时打动，命人去虎帐送信。永安侯多么心狠手辣，她还能不清楚吗？
过分聪明灵敏，也一样令人头痛。
永安侯阴沉着脸，迈步出了屋子。
“你是将来的永安侯世子，是裴家将来的家主。一味心慈手软，做妇人之态，的确荒唐好笑。”
没有他的叮咛，无人敢出去点烛台。屋子里一片暗中。无边的黑暗中，裴璋满身冰冷，一片浑沌茫然。
守在内里的几个侍卫，皆是永安侯亲信，站在数米以外。一个个神采沉凝，目光炯炯。别说丫环，就是苍蝇也别想靠近半步。
烛火敞亮，裴璋保持着之前跪着的姿式，动也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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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熟谙的面庞，此时非常的陌生，双目中闪着令民气惊的寒光：“你的四姑母裴婉如，自幼和你大姑母生得肖似。要寻替人，找她最合适。”
统统服侍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永安侯站在床榻边，目中有着奇特的冰冷：“裴璋，你想晓得甚么？”
永安侯心头肝火蹭蹭，声音愈发冷厉：“好！这桩隐蔽，你想晓得，我就奉告你。”
……
永安侯冷冷地看着嫡子：“你是我独一的嫡子，爵位和家业，都是你的。你喜好程锦容，我自会为你策划。你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永安侯又是一声冷哼，甩开永安侯夫人的手，拂袖而去。
很快，几盏烛台同时被扑灭。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
时候渐渐流逝。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
“这么多人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裴婉如做了多年皇后，享尽繁华。程锦容在裴家，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半分委曲。进门就是永安侯世子夫人。我和你母亲，都不会薄待她。你们青梅竹马，相互有情，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永安侯明显动了真怒。
永安侯夫人越想越悔怨，何如人间没有悔怨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成能再转头。
“本日，我将统统隐蔽都奉告你。你听完以后，便将此事完整忘记。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流露只字片语。不然，一旦泄漏风声，裴家便是欺君灭族之罪。”
……
“这些年，为了安她的心，我和你母亲对程锦容视如己出。”
裴璋满身冰冷，再无一丝温度。
儿子笨拙，当亲爹的内心当然不喜。
永安侯面无神采地说道：“转不过弯来，就不配做我裴钦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