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服侍程女医用早膳。”
……
程锦容一向留意裴皇后的神采窜改，见状轻声道：“皇后娘娘非常疲累，早点歇下吧！”
周太医和李太医互换了一个眼神。
“程女医要用热水或饭食，叮咛她们两人便可。”
菘蓝福了一福，张口辞职。
配房宽广又洁净，床榻桌椅打扮镜屏风样样不缺。菘蓝还知心肠命人筹办了几身极新的中衣。
想想家中有没有春秋合适的子侄后辈。
裴皇后依依不舍地目送程锦容退出了寝室外，强忍住将程锦容叫返来的打动。
程锦容明面上的身份是女医官。留在椒房殿里，是为了给皇后娘娘伺疾。眼下这等“报酬”，不算特别，不会惹人狐疑。
隔日五更天，天刚蒙蒙亮，程锦容便醒了。
杜提点目中闪过一丝令人难明的唏嘘，如有所指地说道：“学医之人，以医术论高低。医术不精，再年老也无用处。医术精美，何惧幼年。”
菘蓝领着程锦容进了一处配房。
裴皇后“头晕目炫”，命人传召周李两位太医前来看诊。这两位太医都在宫中伺疾看诊多年，深谙为后宫娘娘看诊之道。
程锦容这两日精力一向紧绷，非常疲累。此时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目，却久久没法入眠。脑海中不时明灭着裴皇后泪中含笑的面孔，一会儿变成了咧嘴而笑的六皇子，一会儿是远在边关的父亲程望，一会儿又是宣和帝……
在宫中伺疾，当然也有各种端方。
可不是么？当年你我幼年的时候，哪有这份平静安闲。只冲着这一点，这个程锦容，今后前程不成限量。
我也想想。
……
半真半假的打趣话，听得程方浑身舒泰，口中忙自谦道：“提点大人如此盛赞，锦容如何担负得起。她还幼年，需求学习的处所还多的是。烦请提点大人多多指导。”
程锦容微微一笑，拱手和两位太医酬酢几句，很快便住了嘴。
两个宫女被菘蓝特地叮嘱过，服侍得非常全面，不敢有分毫怠慢：“奴婢服侍程女医梳洗。”
两个宫女想留下值夜，都被程锦容打发了出去。
目睹着程锦容得了杜提点喜爱，更得了裴皇后的爱好。周太医李太医对程锦容也格外和睦亲热，一副热情提携后辈的热络。
这位程女医，医术如何一时还看不出来，措告别事可半点都不稚嫩。
裴皇后点点头，轻声叮咛：“你也别在本宫身边守着了。下去好好歇着，明日晨起再到本宫身边服侍。菘蓝，你领着程女医前去安设。”
菘蓝走了以后，两个宫女领命去了御膳房，一个端了宵夜，一个拎了一桶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