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也未暴露感激涕零之色。
常山：“……”
程方听后，很有些头痛：“锦容为何这般急着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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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杜提点顺理成章地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一摞医例，你细心清算，分门别类地归置。”杜提点张口叮咛。
这等刁难手腕，是常山的特长好戏。眨眨眼，便能想出十种二十种来。
杜提点不疾不徐地迈步进了药室。
昨日牙尖嘴利的程锦容，本日倒是沉得住气，浅笑着应了一声。站到盆前，慢悠悠地分拣药材。
如何会是杜提点！
常山头也未抬，淡淡道：“程副院使所来是为了何事？”
……
只是，初来乍到，总得先熬两年资格。这也是统统新医官的必经之路。程锦容为何这般心急？一来就和常院使对上了？
时候一晃，就是小半日。
连常山都不晓得的事，李药童天然更不晓得。被迁怒的常山臭骂了一顿，别提内心多委曲了。
杜提点温声道：“免礼平身。”然后，对常山说道：“本官这几日正在清算医例，身边正缺人。程女人聪明工致细心，本官想请程女人帮手几日。常院使不会晤怪吧！”
两寸多长的伤口，看着狰狞可怖，实则大有好转。至于疼痛，也是不免的。开腹缝合，哪有不疼的事理。
程方迟来一步。
……
程锦容半点都不料外。
常山内心突然掠过不太美好的预感，忙笑着起家相迎：“提点大人如何来了？快请进！”
常山僵着一张脸，恭送杜提点拜别。待杜提点领着程锦容走了，常山阴沉着脸瞪向李药童：“杜提点为何对程锦容如此另眼相看？”
杜提点这才看向程锦容：“程女人随本官来吧！”
常山内心嘲笑一声，只做未见，低头看起了医例药方。
杜提点就这么轻飘飘地给了程锦容。
程景宏没见到程锦容的身影，内心非常焦急：“父亲，容堂妹现在人在那边？莫非常院使不肯放人？”
杜提点服侍过先帝，现在又深得宣和帝正视信赖。常山公开里拆台做手脚，杜提点闭眼懒得理睬。不然，杜提点一张口，常山只要让步的份。
杜提点低头撰写医书，偶尔昂首，就见程锦容专注地看着医例。内心不由得暗赞一声。这等坚固的心性，对一个太医来讲，极其宝贵。
药童小杜悄悄来了，低声禀报：“启禀提点大人，阿谁病患又在哭喊了。”
程锦容恭声应是，临走之前，也没忘了礼数，向常山施礼道别。
出了药室，程便利命人叫来程景宏，沉着脸问道：“常院使为何刁难锦容？”
……
杜提点？
父子两人四目相视，各自拧起了眉头。
杜提点看了满满一盆的白苏子白芥子一眼，淡淡道：“程女人医术精美，可堪大用。分拣药材这等小事，让药童脱手便可。”
常山：“……”
只短短打仗这几次，杜提点的谨慎老道已初露端倪。以杜提点为人，定会亲身察看她的为品德性和她的医术如何，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可惜，程方这个副院使，到了他面前，也只要低头的份。
程锦容张口应下，将厚约三寸的医例拿过来，细心看了起来。
没到盏茶工夫，门口便响起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