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一听,谢必严顿时火冒三丈,他固然长相普通,但心肠仁慈,哪来的贼眉鼠眼之像?
怎会俄然转性?
“对,我们和你拼了!”
“与他还废甚么话,一起冲出去,归正摆布也是死。”
病重的身材,加上两日滴水未进,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
若不是这纨绔后辈,不让他们救治,还想将他们困死在偏院中,他们又岂会如此惨痛?
“都关在偏院内。”
“都给我开口。”
哪怕偏院中,凄厉的哀嚎声、漫骂声此起彼伏,四名保护也视而不见。
“这又是谁?”
这百数十人,乌泱泱一片,宋言看着,内心也是犯怵。
谢必严心中号令,如果这群农户与宋言冒死,他便趁机逃窜,或许另有活命的机遇。
“把门翻开。”
“……”
而就在他们骑虎难下的时候,一道道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道冷冽的声音,也远远传来。
这厮如何到处都是仇敌,就没有三两个知心老友吗?
“说得好听,你若真想救我们,为何连着两天,一滴水都不给我们喝?”
这此中怕不会有诈?
“好,都想死是吧?”
“这是天都城府尹的公子高亮——高衙内……上回在东风楼,您感觉他碍眼,便打了他一顿。”
“就是,你看他贼眉鼠眼,那里像是郎中,清楚就是想骗我们。”
而别的一名昏昏欲睡的保护,这时也终究被惊醒,其他两人也毕恭毕敬地看着宋言。
“你这天杀的,老妇与你拼了。”
瘟疫如此严峻,谢必严吓得已经魂不守舍了。
宋言深深吸了口气,回身看向身后的大壮,大壮指着庄园西北角的一处偏僻院落,
宋言见世人七嘴八舌,满是在谩骂他,便从保护手上抢太长刀,一身戾气,
若真不顾存亡,与他冒死的话,就面前这四个保护,还不敷他们塞牙缝。
宋言抬脚就朝着偏院走去,大壮紧随厥后,谢必严扫了四周一眼,恨恨地看着宋言的背影,也咬牙跟了上去。
“……”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宋言撇了撇嘴,这小子来得如此敏捷,怕是早就获得风声了。
话音落下,世人纷繁面露惊骇,都不敢做出头鸟。
可宋言将他们关押的时候,明显就说过,要用他们的性命,为侯爷祈福。
“现在,我找了天都城里最好的郎中,就是为了给你们治病,你们如果都不想活,那就在庄子里自生自灭好了。”
“想活命,就听我的安排,不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宋言扫了四人一眼,语气平平道:
“你们染了瘟疫,将你们关在一起,也是无法之举。”
人群中又有人呼喊。
可不管他们如何想,谢必严见庄园中,独一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面色还算好。
固然都是老弱病残,但另有很多丁壮,如果摆出冒死的架式,他们怕也要赔上性命。
可不管是谁,都惊骇武侯府的权势,只敢暗争,不敢明抢。
谢必严哪怕也浑身难受,但更多的是内心惶恐,即便多有不适,也不敢等闲在宋言面前透露。
而这统统的祸首祸首,就站在他们不远处。
“就是你骗我们到这偏院,还将我们关了起来的。”
马车一起奔驰,穿过了繁华的街道,迈过了稠密的树林,半个时候的颠簸,几乎没把宋言这一身骨头震散架了。
顺着大壮所指的方向看去,谨防死守的门外另有四名保护,此中一人还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