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一听,谢必严顿时火冒三丈,他固然长相普通,但心肠仁慈,哪来的贼眉鼠眼之像?
见到宋言的刹时,很多人愤而起家,都冲要上去与宋言冒死。
宋言跳上马车,伸展了一下筋骨,抬眼了望,目光所至,本来肥饶的地步上,已无辛苦奋作的农户。
宋言扫了四人一眼,语气平平道:
为首的青年锦衣华服,腰间缠着长剑,而他身后,不由跟着六位身穿官服的衙役。
哪怕偏院中,凄厉的哀嚎声、漫骂声此起彼伏,四名保护也视而不见。
“……”
谢必严心中号令,如果这群农户与宋言冒死,他便趁机逃窜,或许另有活命的机遇。
“农户都在哪?”
宋家在城外的庄园,乃是大燕太祖天子所赐,前有明澄湖,后靠天凉山,可谓是依山傍水。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死字落下,两名保护也汗如雨下,战战兢兢地看着偏院内,虎视眈眈的一众农户。
而就在他们骑虎难下的时候,一道道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道冷冽的声音,也远远传来。
“现在,你们除了信赖我,另有别的前程吗?也别想着朝廷能救你们,连连天灾,因为瘟疫死的人不计其数,也不差你们几个。”
“……”
谢必严哪怕也浑身难受,但更多的是内心惶恐,即便多有不适,也不敢等闲在宋言面前透露。
“这又是谁?”
若不是这纨绔后辈,不让他们救治,还想将他们困死在偏院中,他们又岂会如此惨痛?
固然都是老弱病残,但另有很多丁壮,如果摆出冒死的架式,他们怕也要赔上性命。
可当保护拔出佩刀,他们又浑身冰冷。
“天杀的,还想骗我们?”
这偏院固然不小,但百数十人,挤在内里,传染的疫病的农户已经不在少数。
“对,我们和你拼了!”
可不管他们如何想,谢必严见庄园中,独一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面色还算好。
“我早就说了,谁若不怕死,大可上前来?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服从我的安排,我让郎中为你们治病。第二,死……”
“二公子!”
“都给我开口。”
宋言定睛看去,入眼便是一群粗布麻衣的农户,有的面色惨白,有的神采绝望,有的依偎在一起,等候死神的来临。
想要占为己有的,不在少数。
“二公子,老奴世代都在庄子上,从未有过懒惰,你为何要坑杀我们?”
“诸位父老,不要被这宵小之人棍骗了,他就是想要暗害你们的性命。”
宋言撇了撇嘴,这小子来得如此敏捷,怕是早就获得风声了。
四人对视一眼,立即将偏院的朱红大门缓缓翻开。
“就是,你看他贼眉鼠眼,那里像是郎中,清楚就是想骗我们。”
宋言长刀一横,眼眸冷得如同寒冰,
这稍有不慎,就极有能够被传染,到时候别说救人,他本身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