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眼尖,扬声道:“有甚么悄悄话说,让本王也听听!”
两边边走边互扔眼刀,眼看着便到了宫门。
元相国深深看了暮青一眼,目露精光。这少年聪明,断案如此本事,怎会是路痴?他在朝半生,自具慧眼,一瞧便知她是有事要说。
多杰被从偏殿里抬了出来,幸亏五胡使节们进宫时坐的是马车,马车被特许进了宫来,人抬去马车里,乌图和布达让也上了马车,勒丹使节们便先行出了宫去。
暮青随在他身后,上马之姿干脆利落,紫貂大氅北风里扬起,现战袍如雪,身姿如电。
约莫着宫门前百官已散,马车里才传来元相国沉着的声音,“回转,进宫!”
“没证据。”她固然心中必定,但并无实证,是以说出来对方不但不会承认,另有能够反咬一口,她懒得在宫里跟人扯皮。
元修一怔,转头见暮青牵着他的衣袖,眸似星子,寒夜里晶亮。
暮青冷冷望了他一眼,再没提借一步说话之事,反而对元修道:“下官初到盛京,部下亲兵不识路,可否请大将军送下官回府?”
林孟呼吸一屏,冲动得面色发红,羊肉味儿膻,毒药的苦味是以挡住了也是有能够的。
月杀将马缰递到暮青手中,神采也黑着,这女人净给他脸上争光,谁说他不识路?
呼延昊挑衅地一笑,寒夜里牙齿森白,似苍狼獠牙。
“好!”元修点头应了。
西北军众将领在,暮青也不避讳,直言道:“凶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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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孟听了眼神发亮,案情终究有端倪了!
刚走出一步,忽觉衣袖被人拽了住。
思及此,不免想起暮青身份不明,元修明知却替她保密的事,元相国心中顿生不快,彻夜她要说的事,修儿回府后也一定向他禀明,此人与修儿了解半载便能叫他们父子不睦……
“嗯。”元相国点头,望向身在殿上的盛京府尹和五城统领道:“你二人同去,务必不使驿馆中一人逃脱!”
见元修黑如夜色的神采,呼延昊表情大好。
林孟和盛京府尹、五城统领一同退出殿去,赶往宫外集结人马包抄驿馆拿人,殿上的宫人们将多杰抬去偏殿安息,停歇了的歌舞丝乐又起,百官和五胡使节桌上的酒菜被端下去温好又端上来,暮青早已吃饱了,只坐在席上等宫外的动静。
宫门口,华车肩舆候成排,几匹高骏的战马在车轿堆里非常豪气显眼。文官们讲究繁文缛节,临走前还要一番酬酢道别,人堵在宫门口齐送元相国上华车,元修要回相府守岁,便要走出人群上马回府。
林孟点点头,又扫了暮青一眼,见她还是不出声,便觉此案应是了然了,这才对元相国道:“禀相爷,下官觉得驿馆中人有下毒怀疑,可命五城巡捕司包抄驿馆,将人全数缉拿,再审谁是下毒者便是。”
“你娘在还府中等着你守岁。”元相国面色含威。
但他没敢想当然地以为肉包里有毒,那嘴毒的少年就站在他身边盯着他,断错结案他又要丢人,因而他想了想。
林孟眼神一变,此处解释不通,因而他再问道:“敢问神官大人,可知多杰大人吃的是何肉包?”
暮青目光比他还冷,反讽道:“狄王何时更老练了?”
元修不知暮青有何话说,但以她的性子,想必是要紧话,便点了点头要与暮青往宫门一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