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边走边互扔眼刀,眼看着便到了宫门。
这一嗓子把宫门前的百官喊得纷繁转头,齐望向元修和暮青,两人再没法避着人说悄悄话。
西北军众将领在,暮青也不避讳,直言道:“凶手之事。”
且不说那一张利嘴毒舌,只说这案子,明儿一早就得传遍盛京贵爵公卿世家,成了各个府里议论的活话本儿了。
“啊?”众将震惊,“这不成能吧?”
“我想起来了!多杰吃时还说大兴的羊肉包不如草原的香,有些苦!”布达让回想着,神采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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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众西北军将领消逝在宫门前的夜色中,元相国才沉着脸上了华车,百官见元相国走了,这才垂垂散了。
月杀一愣,神采更黑,他甚么也没说!
元修袖中手握成拳,忽觉手臂麻痒,那痒顺动手臂经脉一向痒到内心,说难受也难受,他却古怪地不想避开,就这么任由暮青拉着衣袖,任袖下的手臂痒得他难受。
布达让道:“我等乃草原人,多食牛羊肉,驿馆的人送来的是羊肉包。”
呼延昊嘲笑一声,讽刺道:“你何时变笨了?”
羊肉包!
“闭嘴!”暮青在马背上道。
“夜路难识。”
驿馆的人都拿下了,已全数关押在刑曹大牢,驿馆厨房的人和傍晚送包子都严加把守了起来。
但此毒味苦……
“定不迟误陪娘守岁!”元修抱拳一揖,便扬声道,“牵马来!”
“亲兵不识路,你也不识路?”呼延昊眯着眼,果断拆穿暮青。
元相国深深看了暮青一眼,目露精光。这少年聪明,断案如此本事,怎会是路痴?他在朝半生,自具慧眼,一瞧便知她是有事要说。
刚走出一步,忽觉衣袖被人拽了住。
林孟眼神一变,此处解释不通,因而他再问道:“敢问神官大人,可知多杰大人吃的是何肉包?”
“好!”元相国道,“连夜便审,定要问出是何人下毒,为何下毒,身后可有教唆之人!”
“好!”元修点头应了。
元修愣了,问:“那为何不在宫里说?”
“你肯定?”连元修也这么问。
林孟的神采也变了变,如此说来,应是不会错了,有毒的就是这肉包!他看向暮青,见她正看着布达让,未有贰言,是以他便问了最后一事,“送包子来的是驿馆之人?”
“嗯。”元相国点头,望向身在殿上的盛京府尹和五城统领道:“你二人同去,务必不使驿馆中一人逃脱!”
宫门口,华车肩舆候成排,几匹高骏的战马在车轿堆里非常豪气显眼。文官们讲究繁文缛节,临走前还要一番酬酢道别,人堵在宫门口齐送元相国上华车,元修要回相府守岁,便要走出人群上马回府。
暮青随在他身后,上马之姿干脆利落,紫貂大氅北风里扬起,现战袍如雪,身姿如电。
林孟和盛京府尹、五城统领一同退出殿去,赶往宫外集结人马包抄驿馆拿人,殿上的宫人们将多杰抬去偏殿安息,停歇了的歌舞丝乐又起,百官和五胡使节桌上的酒菜被端下去温好又端上来,暮青早已吃饱了,只坐在席上等宫外的动静。
元相国虽摄国政,但殿上有君王在,他竟未请旨便发了相令,那两人竟还真领了命。
见元修黑如夜色的神采,呼延昊表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