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挑衅地一笑,寒夜里牙齿森白,似苍狼獠牙。
“你白日走过两遍!”
暮青扫了元修和西北军众将一眼,说了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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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非陪暮青不成了。
元修愣了,问:“那为何不在宫里说?”
元相国虽摄国政,但殿上有君王在,他竟未请旨便发了相令,那两人竟还真领了命。
元相国心中生怒,却顾及着颜面,不想当着百官的面斥责元修,平白给百官留个父子不睦的话柄,大过年的叫人看笑话,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元修出了人群,跃身上马。
驿馆的人都拿下了,已全数关押在刑曹大牢,驿馆厨房的人和傍晚送包子都严加把守了起来。
这时,元相国才对步惜欢道:“陛下,此案已露端倪,交给林孟等人去办便好。彻夜除岁,宫宴是为百官与使节们备下的,老臣觉得不成散席,应先将勒丹使节多杰安排到偏殿暂歇,待宫宴散了再行送出宫去。”
暮青走在背面,百官皆离她远远的,却谁都忽视不了她。
“好!”元修点头应了。
毒粉乃土黄色,肉馅儿里有酱油便可与毒粉色彩混合。
元相国深深看了暮青一眼,目露精光。这少年聪明,断案如此本事,怎会是路痴?他在朝半生,自具慧眼,一瞧便知她是有事要说。
呼延昊远远瞧着暮青,暮青目不斜视,她身边的西北军将领们目光威凛。大兴与五胡虽在媾和,但边关十年的血仇非媾和可消弭,两边同走在盛京宫的广场上,北风呼号如闻战鼓,目光寒彻似见刀光。
宫门口,华车肩舆候成排,几匹高骏的战马在车轿堆里非常豪气显眼。文官们讲究繁文缛节,临走前还要一番酬酢道别,人堵在宫门口齐送元相国上华车,元修要回相府守岁,便要走出人群上马回府。
这一嗓子把宫门前的百官喊得纷繁转头,齐望向元修和暮青,两人再没法避着人说悄悄话。
“闭嘴!”暮青在马背上道。
西北军回朝受封,元修本是天下谛视之人,倒没想到被这一介贱籍出身的村野少年抢了很多风头。
雷公藤并非见血封喉马上致死之毒,除非量足,多杰嫌包子小,走时又急,胡乱塞进嘴里便上了车,倒是能够几口便吃足毒量。
呼延昊嘲笑一声,讽刺道:“你何时变笨了?”
大年夜的,两人宫门前吵架,百官见了虽觉古怪,但细一想,想必是西北军戍边,与胡人积怨已久,眼下媾和,仇敌在前却不能动刀子,只要斗辩论皮子了。
布达让道:“我等乃草原人,多食牛羊肉,驿馆的人送来的是羊肉包。”
暮青皱了皱眉,她想起在汴河行宫时的步惜欢,想起在边关马场时的步惜欢,又想起在奉县县衙时的他,再看此时,本有明君之能,却被逼在朝堂上只能说准奏!
思及此,不免想起暮青身份不明,元修明知却替她保密的事,元相国心中顿生不快,彻夜她要说的事,修儿回府后也一定向他禀明,此人与修儿了解半载便能叫他们父子不睦……
“你思疑谁?”元修皱眉问,下毒之事许有幕后教唆者,若凶手就在驿馆彻夜被拿下的人当中,她定不会特地提凶手之事。既然特地提了,那便是真凶另有其人,且此人就在宫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