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摇了点头,一时无言。空相大师佛法高深,似是晓得她的来源,亦能参透将来,那夜他所赠之言她还没有参透,经籍和棋谱竟又回到了她手中,莫非人间之事真是冥冥当中自有定命?
此人天生就是个经商的料子,没想到会志在海上。
“……嗯。”
这一顿饭吃了半个多时候,魏卓之与萧芳明日一早便出发去星罗到差,暮青想为二人践行,饭后亲身列了张票据让绿萝去采买,晚膳就定在了自家院儿里用。
暮青也叹了口气,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她面前的碗里就被堆成小山了,糖藕、鳝丝、笋片、米丸,还盛了碗乌鸡汤。自从回到江南,步惜欢除了亲政,其他的心机都用在了一件事上――养胖她。
现在,盛远镖局里的镖师们随魏卓之回星罗,魏家在江南各地及海上皆有买卖,镖师们可在海上护镖。随军南下的百姓则安设在了汴河城里,朝廷特地在汴河城外划地建村,想种田的百姓都安设在了庄子里。有功的将士也已受封,各自有了府邸,唯独卢景山还住在驿馆里,整天不肯见人。
人各有志。
暮青闻言,再未开口。
他边说边夹了块糖藕放在了暮青的碗里,淡声道:“用膳之时切莫费心,伤胃。”
萧芳把魏卓之的神情看着眼里,对着这一桌子的饭菜暴露恋慕之色。她自幼在青楼长大,掌勺之事对她而言难过吟诗作画,这些事不知今后她可不成以学。一想起今后,她就感觉这段日子的经历如在梦中,星罗十八岛又会是何模样?
“不好!闭嘴!”
暮青正为此事忧愁,没想到步惜欢已替她想到了安设之法,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想替他做主,待回城后我去趟驿馆,看他的情意再定吧。”
“这是……”暮青接来手中翻了翻,那经籍里的字她看不懂,而棋谱的最后一局是个残局,“这是空相大师赠送我的经籍和棋谱!”
谁说她有这兴趣?她不过是见他有些动情,想着窗没关严实,宫人们在院子里都不知眼往哪儿放了,这才提示他关窗。她何时说过有在书房里行房的兴趣了?此人每次都有本领曲解她的意义,她如有此兴趣,还用唤他关窗?她本身就去关了!
她专门收在书房的暗格里的,怎会在萧芳身上?
回到江南后,一应人等论功行赏,唯独卢景山没有受封。他自请卸甲归田,而后就在驿馆当中闭门不出。此人忠义,因报恩而护驾南下,却不肯受封,他是感觉有愧,愧对元修。
只见天光垂来院中,男人的眉宇里清澈如云海,浩然犹浸明月,一贯以游戏人间之态示人的江湖公子现在终露湖山真色。
步惜欢向来会安抚人,暮青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她的气味轻滑如羽,带着淡淡的果酒香,吐在他的喉前,如人间至烈的魅香,让他的丹田里逐步生出一团浊气,连同气味也沉了些许,忍不住抚着她的腰肢,隔着云普通的月裙儿寻啊寻,在她的腰肢后寻着一眼春窝儿,悄悄一按,他的腰肢顿时如弱柳般枝摇欲折,不堪不幸。
这间院子因紧邻暮家,多年来无人肯买,也无租户,公子魏财大气粗,想来不会白占百姓的院子,比起租住,他掷银买下的能够性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