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暮青沉默了好久，磨着牙咬出俩字来。
少女未拭身，雪臂一展便扯过了挂在围屏上的里衣，回身一披，玉带一系，玉润珠圆忽现又隐，少女从水中迈出，玉腿纤长，琼珠生香。
暮青回府时见灶房里的灯烛亮着，自知守门的王大海会去奉告杨氏她返来了，因而便拿了本医书到桌边对灯细看，等着杨氏送沐浴的水来。也就等了一盏茶的时候，水便备好了，杨氏退了下去，暮青便合上医书起家宽衣。
“掌灯！”
敢情他连这都筹办好了！
“想抉剔花腔，去找绣娘！”暮青拂袖而起，进了帐去。
“我该给你安排个女婢卫的。”他道，免得她每晚沐浴过后都喊月杀，那束胸带毕竟是她贴身之物。刺月门里女子少，但也不是没有，杨氏还不知她的身份，是该给她挑个贴身的人了。
暮青冷眼盯去，她绣得不好？
逗她很好玩？
少女眸中星火窜起，燎了身下之人。男人眸深如海，吮住她的唇，展转深尝，抵死缠绵。
楼梯口与浴桶之间隔着座屏风，四扇围屏，竹意盎然，少女坐在浴桶里，边擦身边防备地透过屏风裂缝盯着外头，热气氤氲，眸光清澈，警悟如豹，似是洗个澡都随时筹办暴起伤人。
暮青眸中顿时窜出星火！
暮青晓得月杀在阁楼四周，她沐浴时没人能靠近，是以便解了玉簪雪冠，宽了里衣，穿戴束胸带和亵裤入了水。参军半年，她在男儿堆里养成了穿戴衣物入水的风俗，哪怕是在都督府，她的身份一日未公开，一日内心便没有安然感，因防备着突发之事，她连沐浴时都是面朝阁楼楼梯口的。
“青青，九龙衔珠，你可听过九龙衔竹？”龙口中衔着竹子！她可真是小我才！
暮青裹在龙袍里，盯着那针，不动。
桌劈面，男人懒坐椅中，里衣半敞，灯烛暖照，胸膛玉色生辉。
冬夜酷寒，热水已温，氤氲渐散，少女起家，青丝遮了玉背楚腰，楚腰之下模糊见琵琶倒悬，玉般色彩，惊心勾魂，那肃立之姿如巫峡云深处的神女。
“好，好，解释。”步惜欢沉吟了一阵儿，笑意浓烈，问，“解释何事？是解释我在帐中之事，还是窥你沐浴之事，亦或是窥见了多少之事？还是刚才……”
步惜欢笑声更沉，打趣问：“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另有何可解释的？”
暮青将洗好的束胸带搭在浴桶边上，亵裤她穿的是男人式样的，不惧杨氏收去晾晒，但束胸带却不能让她瞧见，这些日子她换洗的束胸带都是月杀收走去晒的。她不管他拿去那边晒，只要定时送来就行。
昔日旧事浮上心头，暮青也有些恍忽，待回过神来，手中的衣袖已补缀好了。
暮青把龙袍往头上一蒙，懒得理！但头刚蒙上，她便愣了愣，手摸了摸龙袍，探出头来一看，问：“如何破了？”
步惜欢沉沉一笑，偏不怕她的眼刀，更舍不得不看她。男人声音另有些嘶哑，却听得出带着宠溺，道：“说话，别总拿眼刀戳人，我不惧这个。”
暖阁里久无声气，不知多久，潮涌退去，男人眸中渐见常色，这才走回榻旁撩了华帘，瞧着还盖着龙袍未动的少女，笑问：“活力了？”
步惜欢低头一看，捧袖低笑，难以自抑的愉悦，“青青……”
腰间玉带被人一勾，忽的一松，胸前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