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此言很有摸索元修和暮青之间的交谊之意,众公子闻言皆停了丝竹,细细望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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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曹掌着国库的银子和朝官的俸饷,户曹尚书一职但是肥差,可曹家肥的也过分了些。
大家都感觉暮青话里有话,却无人猜出是何意来。只是见暮青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众公子不免轻视之心更重,一些人看向曹子安,暗露敬佩神采,还是他主张多,晓得用此法便可摧辱那村野匹夫。
曹子安一句也接不得。
“可擅刀枪棍棒斧戟锤鞭?”元修又问。
元修生在相府门庭,虽是武将,不爱吟诗弄曲,却也是能文能武,作了几首边塞诗,倒是尽显儿郎豪气,赢了满园喝采。赵良义等人都是粗人,不懂文人风雅,更听不懂诗词琴曲,没酒喝就只能把茶当酒喝,顺道望望劈面的桃林。劈面隔着东湖,又有两岸桃林遮着,瞧是瞧不见人的,只是武将耳朵灵,能闻声些莺莺笑语罢了。
有亲兵自桃林里出来,元修道:“将胡曹二位公子请出别院,今后我与他二人必不相来往!”
“吹箫?”
“不擅。”曹子安总算听出话有不对来了。
曹子安暖和一笑,眼底却有轻视之意,道:“那都督可擅琴曲?”
那公子脸一热,怒道:“都督此言才是教唆诽谤吧?鄙人只是随口一问,说者偶然听者故意,都督曲解鄙人便也罢了,但是想让侯爷也曲解鄙人?”
巫瑾也不由点头发笑。
“公子孤守一村,能日杀马匪八百吗?”
元修一笑,只喝茶,不插嘴。
暮青目光微寒,她在席间听这些公子说话有一会儿了,对此人有印象,他是户曹尚书的庶子,名叫曹子安。
“公子戍边,能杀胡虏吗?”
“孤介。”暮青望着桃林里的雪,淡道。
“来人!”元修喝了声。
“奏笛?”
昨日,巫瑾去相府给元睿诊脉疗毒,他回府时赶上了,便顺口提了本日园会之事,原觉得他会回绝,没曾想竟承诺了。方才见他瞧阿青,莫非是因她才来的?
知己……
曹子安和那位胡公子面色刷白,没想到元修行事竟如此雷厉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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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的席位挨着亭子,就在元修下首,她现在是朝中新贵,虽出身不如士族公子们,官位却比他们高。本日园子里的皆是盛京官宦人家的嫡子庶子,年纪多与暮青相仿,都还未娶妻,也未到入仕之年,是以暮青一到便成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颇受谛视。只是她出身寒微,士族公子们见她边幅平平,有些人待她便显出了几分轻视。
暮青也不喜附庸风雅,她只品着茶,连曲子都没往内心听,只用心听着园子里士族公子们相互恭维的话,瞧着大家的神采。
“不擅。”
实在,他对巫瑾能来颇感讶异。此人幼时便被南图送入盛京,当时医术未精,颇受了些年苛待,厥后朝中王公府第多有求他医治之症,这才将他奉若上宾。他看着未曾记恨幼年之事,待人也都驯良有礼,却与谁都不靠近,易相处却极难厚交,整年整月的在府里打理药圃,侍弄香花药草,鲜少参与京中后辈的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