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暮青目光一寒，莫非……
“哦？只是尚可啊……”步惜欢瞧着暮青，话里意味深长，笑着便起了身，“看来为夫得尽力些，才好让夫人对劲。”
凌晨一两点了？
步惜欢笑叹一声，“你要忙的事很多，此事就别操心了，看戏就好。”
暮青俄然惭愧更深，她向来自律甚严，随性而为一次，却叫身边人跟着担忧，这等事今后再也不干了。她捧过汤来喝，低头用饭，再未几言。
话没说完，人便愣住。
“那奴婢把饭菜拿去厨房热着，若都督饿了，越大人来传奴婢一声就是。”杨氏叮嘱了句便走了。
暮青倒不知本身睡了这么久，她抬目睹步惜欢正拿着碗筷帮她布菜，冬笋芙蓉虾，杏仁乳豆腐，一样样地往碗碟里摆，后又给她盛了碗酒酿老鸭汤。杨氏晓得她喜食平淡，鸭汤上少见油星儿，步惜欢却还是耐烦地把上头少有的几点油星儿给撇了，汤碗放到她跟前儿时热气腾腾，淡淡的酒香，那碗里汤水清清澈亮。
暮青一听就晓得是月杀所为，皱眉道：“你的隐卫练习科目里是不是有管家一项？”
屋里有人背对着她正摆碗筷，本是那蓬莱云上仙，却沾了人间炊火气。
“当初在刺史府给你爹下毒的人，你可想晓得？”当初，他没奉告她，一是想将她留在身边，二是她即便晓得凶手是谁也没有报仇的才气，可现在她到了盛京，此事定会查下去，眼下她要查的案子颇多，过些日子还要出城练兵，这么多的事，他实在怕她身子吃不消，不如奉告她，只望她量力而行。
算了，他如果能端庄，那便不是他了。
暮青正喝汤，几乎呛着，昂首时皱眉道：“步惜欢，你……”
步惜欢挑了挑眉，笑得醉人，“昨夜我们仿佛没做甚么，这便乏了，今后可如何是好？”
杨氏端着饭菜悄悄退了出来，到了阁楼门口将饭菜给月杀瞧了瞧，愁道：“只用了这点儿。”
何为脸皮厚的最高境地，她算是晓得了。
步惜欢只笑不语，她新任江北海军都督，朝中将她当作眼中钉的很多，天然需求一些事分离重视力，让一些人忌恨他，总比让他们把心机都放在对于她上强，归正这些年他在宫里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差这一桩。
“不必如何？一日未进食，夜里还不饿？”男人目光有些轻斥，语气倒不重。
“嗯，尚可。”这回暮青不含混了，免得有些人又说些不端庄的。
公然，她听了这话有些惊奇，一会儿便把饭吃完了，放了碗筷问道：“何事？”
暮青没麻溜儿畴昔，她披了件外衫，快步去桌前坐了，问：“甚么时候了？”
谢太皇太后？
“为何？”
暮青顿时心生愧意，她表情不佳，该奉告杨氏和刘黑子一声不必忙活的。她起家便下了榻，打了帐帘道：“不必……”
但暮青自打西北参军，夜里睡觉向来警省，半夜里她翻了个身，感受帐外烛火未熄，屋里饭菜香勾人。
她今儿没吃东西，让府里的人担忧了，她晓得。可她一日不用饭又饿不死，何必轰动他？他现在可不是在汴河行宫，盛京宫里到处是元家的人，出宫岂是那么轻易的？
暮青望着步惜欢，她并没健忘他晓得下毒凶手的事，只是忍着没问。归正她已到盛京，凶手是谁，她迟早能查出来。但步惜欢既然想说，她没来由不想听，因而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