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脸皮厚的最高境地，她算是晓得了。
步惜欢瞧她还挑月杀的理儿，气得一笑，没好气道：“岂止我的隐卫成了你的管家，我都成了你的亲兵了。大半夜的特地从宫里出来给你摆膳，还不麻溜儿过来用饭！”
“你可还记得我在汴河时说过，柳妃身后，太皇太后曾下过懿旨将龙船上的侍卫和柳妃身边的人都杀了？”
“这么说出去没用过饭？”杨氏见月杀不答便猜出了七八分，面色顿忧，“那都督可一日未进食了，这可如何是好？”
步惜欢挑了挑眉，笑得醉人，“昨夜我们仿佛没做甚么，这便乏了，今后可如何是好？”
“愿报不报。”
“立后之事，说来我倒是要感谢她。”步惜欢一笑，高深莫测。
暮青向来定时用饭，本日却没胃口，多年雷打不动的风俗破了例，暮青更感觉内心不镇静，早早地便进帐歇着了。
如此说来，他对峙后之事心中已有战略。既如此，暮青便不再问了。
刘黑子和杨氏互看一眼，那不是吵架，也不是表情不好，为何一日未进食？
“这些是刺月门的暗桩，掌柜的是本身人，你若想查朝官的一些动静就去这些处所。”步惜欢归去坐了，道，“假勒丹神官一案和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一案，需刺探。”
步惜欢笑叹一声，“你要忙的事很多，此事就别操心了，看戏就好。”
步惜欢懒懒道：“嗯，不止摆膳，我还成了报更的了。”
“……”此人果然没端庄！
“都督幼年，恰是长身子的时候，本来就饭量小，再不进食，身子可吃不消。这盛京天儿冷，腹中无食，可抵不住酷寒，迟早要抱病的，越大人想想体例吧。”杨氏道。
步惜欢偏打趣她，“如何一日不用饭？”
“但是立后之事，内心不痛快了？”步惜欢笑意渐浓。
暮青顿时心生愧意，她表情不佳，该奉告杨氏和刘黑子一声不必忙活的。她起家便下了榻，打了帐帘道：“不必……”
“当初在刺史府给你爹下毒的人，你可想晓得？”当初，他没奉告她，一是想将她留在身边，二是她即便晓得凶手是谁也没有报仇的才气，可现在她到了盛京，此事定会查下去，眼下她要查的案子颇多，过些日子还要出城练兵，这么多的事，他实在怕她身子吃不消，不如奉告她，只望她量力而行。
步惜欢看了她一会儿道：“你爹的事。”
“用饭吧，待会儿另有一事要与你说。”见暮青想问，步惜欢便说道。
步惜欢只笑不语，她新任江北海军都督，朝中将她当作眼中钉的很多，天然需求一些事分离重视力，让一些人忌恨他，总比让他们把心机都放在对于她上强，归正这些年他在宫里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差这一桩。
“都督午后与侯爷出去，但是用过饭了？”杨氏问，都督中午就没吃，与侯爷出去应时吃过了吧？
“嗯，尚可。”这回暮青不含混了，免得有些人又说些不端庄的。
有人影映在帐上，摆菜的声儿颇轻，恐怕吵醒了她似的。
暮青夹颗虾仁在嘴里，淡道：“犯蠢。”
但暮青自打西北参军，夜里睡觉向来警省，半夜里她翻了个身，感受帐外烛火未熄，屋里饭菜香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