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元修瞥见妇人跪地便拜,甲胄撞地,其声铿然。
元相国瞧他面色不喜,知他向来护着本身人,问道:“你可知此人参军之前入过汴河行宫?”
华氏见着儿子,本悲喜交集,乍一闻此话实在愣了会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欲打又不舍得动手,只道:“十年不着家,在边关没人管你,更加没端方了,竟打趣起娘来了!”
元贞面儿上笑意不改,内心却冷嘲一笑。
这话听着仿佛真将元谦当作嫡子似的,若真如此想,这些年怎不提此事,由着元谦在府中职位难堪?现在不过是瞧着元修领着西北军,在府中职位稳了,才说此话罢了,归正说句话又不使银钱,一可示为母慈爱,又可示主母驯良,何乐而不为?
本日元修回府,府中嫁出去的庶女便和姑爷们回府恭贺,正巧赶上了过年,这才都在府里。
“你还夸她?哪有女儿家成日想着参军报国的?”华氏瞪了元修一眼,非常无法,华家出武将,这对后代都像了他们娘舅。
小厮却禀道:“禀夫人,相爷派小的来传侯爷去书房。”
“英睿?就是这英睿!当初封将圣旨下到边关时你也不想想,你军中虎将如此多,何故一介知名小卒得此封号恩宠?”元相国语气峻厉,很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行宫探子半年前来报,圣上封了个美人,一破数例,万般恩宠,将人带去了乾方宫中同住。此人貌好名粗,名字报来时,他一眼便记着了。只是此人只在乾方宫中住了几日便不知所踪,宫人皆在偷偷群情此事,探子来报时以为圣上喜怒无常,人已被杀,未曾想此人竟呈现在了西北军中!虽边幅与当初的探报相差颇大,但两人同为汴河人士,又是同名,莫非会是偶合?
“六哥返来了,自要去趟校场,我这些年练的骑射之术都要给六哥瞧瞧!”
元修闻言,想起那真扮作儿郎参军的少女,笑容里不觉添了些和顺。
相国府后园风亭外,一名美妇人被簇拥在前。
华氏笑了笑,看向那小厮。
这时,只听有人道:“见过侯爷,给侯爷道贺了。”
元修到了时,元相国已在书房里等他了。
“去吧。”华氏只得笑着点头,见元修走远了,这才叹了声道,“何事这般急?儿子才刚回府就急着说那些朝事,也不让人先歇歇。”
“去吧,你五哥听闻你要回朝就念叨着你了,这些天一日问几次。你知他性子淡,这般顾虑你也是不轻易,今早还问你何时下朝回府,要一起出来迎你。这寒冬腊月的,他那身子骨儿,娘哪敢让他出来吹这北风?正巧你爹说你要先安设军中将士,娘便说你晌午也不必然返来,叫他在屋里放心等着,待你返来了便去给他问安。”
他得知此过后曾派人去汴河刺探,可爱的是江南海军都督何善其与元家有宿仇,这些年来元家在江南行事不易,苦心在汴州刺史府里安插的权势半年前忽被连根肃除!
宫宴放到下章吧,先更这些,持续去写。
元相国喘了几口气,怒道:“家中手札你不看,你用人失策你可晓得?”
元贞内心冷嘲一笑,她出阁前在府中一向谨小慎微,现在嫁得好,夫君宠嬖,又为夫家生了二子,在夫家脚根立得稳,回娘家自是腰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