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点头,此事步惜欢早推测了,韩其初不在朝中,却一眼能明朝事,此人真有谋士之才。
“啊?”刘黑子本来欢乐着,这一听有些替暮青抱不平,“将军这么本事,就封个四品?”
韩其初见礼道:“有一事白日不便说,只得夤夜来见将军,若不说,鄙人确切睡不着。”
“多谢先生之计。”暮青朝韩其月朔揖。
“切莫如此,鄙人既跟从将军,自是要助将军成绩一番功业的。”韩其初将暮青扶起,两人就明晚宫宴又商谈了几句,韩其初这才辞职,只道明日等暮青的好动静。
数月未见,各自忙着,却都探听着对方的动静,当月朔同参军同帐同席的战友交谊,毕竟不会因光阴而淡。
新军刚到西北时,章同还是陌长,部下领着百人的兵,现在已升了都尉,领兵两千五百。都尉无需夜里巡营,他却还是做着这些军中初级将领做的事。
“陶伯!”元修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人扶起,拍着老者的手,冲动难言。
“说哪门子沮丧话,我瞧你这身子还健朗着,少说再享个二三十年的福分!”元修笑着拍拍老仆的肩膀。
元修一听此言,反倒兴趣淡了,送走了陶伯,心中莫名憋闷,便问帐外亲兵道:“甚么时候了?”
相国府的老管家进了大帐,一见元修便红了眼圈,颤颤巍巍膜拜道:“公子!大将军!老奴给您见礼了!”
銮驾与两国使节团先入城去,跟从銮驾一同入城的另有元睿。
山遮了巍巍帝都,只望得见雪林枯枝云烧天。
这些日子虽未见,韩其初却与暮青提及过章同。
待爹的仇报了,这一身将袍她终是要卸了的。
月杀、韩其初、刘黑子和石大海都在,刘黑子正问明日金殿受封,暮青能封何职,韩其初道:“以将军之功封三品镇军也是使得的,只是将军幼年,未免今后封无可封,此番受封大略也就是个四品,能晋左将军便是可喜的了。”
暮青见元修瞥去一旁不敢瞧她,便心中稀有,点头道:“晓得了,等等。”
天气未明,将士还京。
主仆二人话旧罢,元修这才问道:“陶伯来此,但是家中有何话要你递给我?”
但这夜必定是个不眠夜,暮青睡不着,半夜出了帐去。
“去英睿那儿等饭吃。”元修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那亲兵在背面挠头。
傍晚他在帐中之言并非首要之意,金殿受封,三品四品皆无妨,海军都督才是将军该谋之事。不提江南,江北有外全军,军权皆在士族门阀手里,将军再有帅才,亦不成能谋全军主帅之位,唯有另谋他路,而将军能谋的便是海军。
“那老奴这就回府回禀!”陶伯高欢畅兴应了,便要赶着归去。
韩其初笑意高深,弊端成了好处,实乃天意要成绩一代海军主帅!
韩其初闻言有些惊奇,没想到暮青竟能瞧出来,眸光一亮,叹道:“将军聪明。大将军还朝,不带老军却带新军,新虎帐背湖,湖水延绵十里,新军有来自江南,朝中此举必有深意。依鄙人鄙意,现在天寒,来年雪化,朝中定立海军!”
“明日入朝,早晨宫宴,将军不成多交朝臣。”暮青脾气冷酷待人疏离,不擅寒暄,韩其初深知,只是叮嘱一二,言明短长,“将军不怕分缘儿差,将军越不得朝臣之心,元相国或者说太皇太后才越不会心存顾忌,海军都督一职将军才越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