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骸骨是本日的功课，待会儿会有人送去刑曹，你等归去以后，需命仵作验明骨损处是生前伤还是身后上，何种凶器所为，明日奏来。”
“老臣这就发文至淮州，命江口县和益阳县速办！”傅老尚书的声音微抖，一改初时的恼态，冲动地领了懿旨。
约莫这盏茶又放温了时，大殿里传来了步惜欢的声音，“李朝荣呢？”
恰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立政殿的后门开了！
李朝荣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奏呈上，此中所奏之事与暮青昨夜看的那封一字不差。
刑吏们不知传甚么，只见宫人闻旨退了下去。
平岭南才是当务之急，陛下比谁都清楚，可听他方才的意义仿佛是想现在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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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驾到——跪——”
“臣谨遵懿旨。”老尚书道声遵旨，有气有力，似斗败之鸡。
陛下素怀乾坤之谋，有凌云万丈之才，这一场与江南士族的较量，是杀伐是哑忍，想来贰心中必有衡量。
关州在淮江下流，距益阳县有四五百里。
殿内帝音慵懒含笑，笑声倒是冷的，“瞧瞧这些奏折，他们联名奏请选妃倒也罢了，还道皇后出身寒微，难掌中宫！这哪是奏请选妃，这是奏请废后啊！”
上个月初，淮江上游的渔民在打渔时捞出了一具尸块，五今后，下流又有渔民捞出一具尸块，因淮江高低流之间相隔百里，捞出尸块之地分属两县，县衙上报州衙，仵作却说发明的尸块部位不相连，尸块又被鱼蟹啃食得不成模样，是以不好鉴定灭亡时候，连是不是同一具尸身上的也不好说，这案子就成了难案。
殿中静了静，皇后出言训示时腔调如常，与其说是训示，倒不如说是教诲，“当一件案子线索太少，破案遭受瓶颈时，应当做的不是放眼于外，而是回归最后——把目光收回来，重新勘察现场、再验尸身，新线索常常就藏在旧线索里。”
乾方宫乃帝王寓所，前殿立政殿为天子下朝后批折理政之所，东西配殿春暖夏凉，后殿为寝殿。当天子未纳妃嫔，三宫六院仅皇后一人，天子称伉俪同体，分宫而居实在生分，故而自亲政之日起就召皇后居于乾方宫后殿，帝后同食同寝，分殿理政。
“宜早不宜迟。”
“这……恕臣等尚不能看出这两盘鸡鸭是用何物斩断的，只能看出一盘被斩得洁净利落，一盘则骨断皮连，骨渣扎手。”
林玥的神采青红变幻，眼底有不解之色。
众臣赶快跪送凤驾，直到皇后分开才退出了大殿。
说话的贵女及笄之年，孔雀罗裙，榴花步摇，眉梢眼角飞扬着一股子骄阳之气。彩娥记得在宫门前，她的婢女递来的牌子上写着林字儿，便猜想这应是兵曹尚书林幼学之女林玥了。
步惜欢不置可否，“朕自有治他们的体例，卿等无需操心，只需把心机放在取仕之策上。不然，朕就是治了他们，朝中一时半会儿的也无人弥补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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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寺人道：“冷宫那边儿的井里刚起出具白骨，皇后殿下正与刑曹的几位大人在殿内验看，说是把大殿的门窗都翻开，散散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