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色黄风起,有马蹄声远来,不一会儿上了大漠山丘,驰逐如黑龙。
元修一愣,面色顿沉!
赵良义边笑边往沙丘上奔,脚下俄然一停,呃了一声,一拍脑门,回身望住元修。
孟三身中五刀,大多在腹背,刀口颇深,却另有命在,那军医见了心中称奇,但替他清理伤口时,却发明上头已上过药,闻着有异香。那异香他曾闻过,在吴老的医帐中,那药吴老视若珍宝,乃图鄂族圣药,令媛难求的三花止血膏!
赵良义愣住,转头看那大漠沙丘,五千铁骑如龙,望河岸,军容似银河,儿郎们面色冲动,却无一人上马。赵良义傻眼一笑,一指众兵将,骂道:“你们坑爷爷!下战马要挨多少军棍来着?你们伍长、陌长是哪些?归去替爷爷挨!”
疑团太多,元修想不明白,他转头看向月杀怀里。或许,只要她能揭开这地宫最后的谜团。那少女昏睡着,脸上戴上了面具,眉眼融在黑暗里,瞧不清,那人间清独色却清楚地闪现在面前,与那黑暗中的眉眼重合,似真似幻。
元修也瞥了殿门一眼,也好,如此秘宝就永久留在地宫也不错,不然神甲军一建,天下局必将变。
赵良义这才发明不但元修身上穿戴此甲,河边三人身上都穿戴,只是三人都还戴着胡人面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
元修衣衫未解,穿戴神甲便下了暗河,他身上有伤,行动却颇利索,水声幽幽,只稍半晌,人便潜了下去。月杀在潭水边坐着,丝刃绕在指间,鉴戒。呼延昊伤了一臂,又被他伤了数处,他若聪明就该晓得留下也抢不到人,不如分开。从他的足迹看,他也像是走了,但到了此时,他不想再生险,还是谨慎些好。
西北乃边关城池,未设行宫,驿馆多年未补葺,老将军顾乾曾奏请帝驾歇在葛州城。葛州城乃西北首邑大城,风景风俗皆比边关好很多,也比边关安然。可帝驾执意要来边关军中,顾老将军没法,只得将帝驾安排在了石关城内的武卫将军府中。
那军医在军中有些年初了,深知元修的脾气,便未对峙,依着他先去给孟三瞧伤了,他分不清哪个是孟三,哪个是暮青,但到了近处一看伤情便晓得了。
“您落入流沙后,老将军千里传信朝中,至公子便领了青州军来西北寻您,前日刚到!当时候,鲁将军已派人自军中运来了攻城木,撞开了地宫殿里的两门……”说到此处,赵良义牙都咬碎了,气得发狠,“那地宫仆人忒暴虐,石门是空的,里头都是毒虫,死了很多将士。鲁将军命人撤出来,大殿里倒上火油又烧了一遍,那些毒虫却逃窜到了里头,将士们进那两条甬道也没少死伤。更气人的是,那两条甬道绝顶石门开着,地上却另有条道!两条甬道四条道儿,将士们不知大将军走的哪条,便分了四路出去,成果两路人马在三岔道上遇见,那三条道儿上满是毒虫构造,久攻不下。另两路人马在甬道绝顶的石门后也赶上了短长的构造,折损很多。”
“看看就知。”月杀抱着暮青便往前走,她说此路是出口,八成不会错,顺着走必然能走出去。
西北军的将领元修都识得,领头那将领是戍守石关城的右将军赵良义,身后所率有四五千骑,远远见元修立在河边,赵良义不待驰来河边便跃马而下,“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