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太冲动,竟没发明!并且,大将军身上穿的甲衣是啥?
数到三百多时,头顶有亮光射来,金红染了暗河水,素净如血。
呼延昊的足迹也在此处,像是从水里走了,但此人狡猾不能轻信。孟三和她都昏倒着,他需先下水探探前程,也探探有无险招。
前程,竟真被她说中了。
西北军的将领元修都识得,领头那将领是戍守石关城的右将军赵良义,身后所率有四五千骑,远远见元修立在河边,赵良义不待驰来河边便跃马而下,“大将军!”
他们刚出殿,殿门便关了,为何如此刚巧?
要下水得先点暮青的穴道,要点穴道还是得先脱神甲。幸亏月杀身为影卫,夜里视物之能颇强,不必四周摸索便能瞧见神甲的衣带。元修见了将目光转开,只是转开的工夫,月杀解了神甲,点了穴,又将衣带重新系好。他抱着暮青站起来时,元修带着孟三下了水,暗河水冰冷,以两人的内力来讲,如此寒气并无妨,但孟三伤重,暮青乃女子之身,寒气必不成久受。
天下,局势……
帝驾到了西北,也是前日之事。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已不肯那些神甲再现人间,水淹地宫虽不错,但不能拿他西北将士的命去填。暗河水已经涌入圆殿了,地宫迟早被淹,只需光阴罢了。到时派兵驻守孜牧河和地宫口,待水淹地宫再撤兵就好。
大将军发话就好办了!
水里冒出一人来,元修上了岸,刚从水里出来,他尚未适应暗中,目光却循着杀气精准地往月杀处一落,道:“有前程!上头是草原边线,离大漠不远,窟达暗河的支流孜牧河。”
“水里无险,只要些暗潮,需潜一阵子,约莫三百数。”元修道,他寻路出去时只留意水中景象和前程,返来时数过,三百来数的潜程,将她和孟三的大穴封了,带两人闭气潜出去应可一试。
元修望向河床远方,似瞥见大漠边塞,关城日落,西北的风他总想吹得久一些,天下局势若一向都能稳定,这平生就葬在西北,想来也不负此生。
黑暗里时候难计,不知等了多久,水里传来声音,月杀手中丝刃紧了些,幽光不见,杀机却现。
那军医在军中有些年初了,深知元修的脾气,便未对峙,依着他先去给孟三瞧伤了,他分不清哪个是孟三,哪个是暮青,但到了近处一看伤情便晓得了。
“有你这等将军!”元修笑骂,一拳砸向赵良义胸口。
元修既说没有,月杀也只能临时信他,出地宫要紧,他们几日未曾进食了,他和元修有内力撑着,她能撑到现在却算得上固执了。
元修忽怔,河岸边,月杀快速转头!
暗道绝顶,只见一潭深水,再无来路。
两人各故意机,不知行出多远,直到脚下干枯的河床踏着有些软,湿气更减轻,两人在火线不远处发明了浅浅的暗河水。水边有足迹一起向远,应是呼延昊留下的,元修和月杀顺着走了一阵儿,河水渐深,暗道却窄了起来。
河边忽有烈风起,风卷着草屑飞落入金河,逆流而远,河面有雾色渐起,落日残照,透雾色成缕,映若蜃楼。待那蜃楼淡去,岸上暮青和孟三衣衫已干,气味匀畅,只是未醒。
元修身上带着响箭,孜牧河离桑卓神湖不远,他不知落下地宫几日,但西北军定在大漠寻他,草原上战事定紧,他发了响箭出去,十有八九军中将体味晤到,只是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