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被气笑了,道:“就你这孤介性子,当不了文官!让你当上了,官儿也高不了!”
“圣上可知你是女子?”
如暮青所料,次日一早,她正在屋顶用膳,元修便来了,神采沉着。
“验伤?元睿还活着。”元修眉头皱得更紧。
暮青头一转,怔了半晌。元修等了半晌没见她答,庞大一笑,“抱愧,此事是我冒昧了,我……”
两人一问一答,元修转着身,望那窗旁的少女,眸底渐有明光生,那光动了银河,渐灼人眼。
“案子?”元修问时,已将房门关了,回身返来。
“并无,军中之事我从未别传过。”暮青看了眼元修,持续喝粥。
“人是被毒虫咬的,但身上许有别的伤,可惜我不能去,我的面具划破了,不然能够去验验伤。”暮青皱眉。
暮青看着元修,道:“只要一个能够,有人以这两个来由此中的一个将他骗进了地宫。”
只听外头传来一道少年音,应是元修的亲兵,“大将军,圣驾到!”
“那就是了。你大哥技艺如何?”
“哈哈!”元修大笑一声,冒昧抛到脑后,只觉心头镇静。
“说是听闻元睿公子在地宫里被毒虫咬了,便将随行圣驾的几个太医带来了。”
暮青未提及刺史府中验尸一事,也未提刺月部暗卫之事,暗卫乃步惜欢的密部,此事不成说,而验尸那夜的人都是步惜欢的亲信,此事并非刺史府大家皆知,元修查不到便可不提,魏卓之与步惜欢过从甚密,她不晓得元修晓得多少,便不提了。
“地宫里有毒虫?”暮青问。她走过三岔道的中路,路上只要毒蛇,没有毒虫。
元修望着,俄然起家向外走去。暮青不求亦不留,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问:“最后一事,你与刺月门主既有婚约,为何报仇之事不寻他互助?”
元睿今早刚被送回关城,他从圣驾处返来时,元睿刚送到大将军府,他先去看过,派人去请了吴老来,他曾是御病院左院判,医术不比圣驾身边的太医差,但有几个太医在,一同会诊,总好过吴老一人忙活。
他要她做甚么?密查军中动静?
“你在刺月门,月钱多少?”身后,暮青话音起,元修微怔,回身一瞧,见她已站在窗台边,低头望着窗下人。
这一歇定不会歇太久。
“那你卖力当月老?”暮青冷问。
“晓得。”
“经历再老道的捕快,犯起案来也是新手,天下没有完美的犯法,我也做不到。”暮青喝完粥,放了碗筷,拿起帕子来擦了擦嘴。
她方才所言的事里并未提及刺月门,她既是仵作之女,如何与江湖暗害门派了解的?
“……”晓得?晓得他还封她中郎将!
有些事不必说破,内心存一份感激便好。
“嗯。”暮青只简练应了声。
她还想扮男儿?
如此说,他便是成心暮青持续留在军中了。
圣上好男风,行宫男妃之事不虚。他对女子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盛京宫里姑母指给他的宫妃,没有一个有好了局的,当年他未离京,但是亲目睹过的。明知她是女子还放她来边关,又封她为将,用心难测。
既姓元,又能让圣驾带着太医亲身来看望,应是元家人。听闻元家只要元修一个嫡子,而他的年纪最小,那么元睿应当就是元修的庶兄了,虽不知排行老几,但定是元修堕上天宫失落后元家派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