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必说破,内心存一份感激便好。
“……”
来看元睿?
元修面色忽寒。
“太好推断。元家满门文官,只要你一个武将。文官大多不懂技艺,但京中后辈幼年时大多文技艺都习,不成武将也可骑射玩乐,此乃大兴士族民风。民风如此,士族后辈间的户外玩乐左不过骑射围猎、踏青玩耍,元家乃第一大姓门阀,你大哥半分技艺也无,如安在京中贵族圈中走动?他定习过武,但因骑射围猎只是京中后辈的玩乐,与疆场杀敌相差甚远,是以他的技艺不敷以下地宫,只不过是花拳绣腿。”
元修想起圣旨下到西北时,顾老将军还曾在书房里考虑圣意。本日看来,圣上之领悟不会本就是为了封她?
两人在窗内窗外互扔眼刀,院门外忽有人拍门!暮青望那门一眼,将窗啪地关了,元修没去开门,只远远问:“何事?”
他来了西北后,头两年看家书,得知圣上好上了男风,广选天下俊美女人充分汴河行宫,后又大兴龙舟,载男妃游汴江,日耗万金。当时,西北军初建,他正忙侧重整边防,家书搁置,便再未启。但这些年仍能闻声很多圣上的怪诞行动,教员以为圣上是以怪诞戏天下,乃韬光养晦的隐龙,他与教员有同感,是以那日猜测圣意,他感觉教员想的都有事理,一道圣旨数道企图,确是心机深沉之人所为。本日才恍然忽觉,或许那些他们所猜的圣意都是幌子,圣上的本意是想封她。若如此,圣上对她……
她方才所言的事里并未提及刺月门,她既是仵作之女,如何与江湖暗害门派了解的?
元睿今早刚被送回关城,他从圣驾处返来时,元睿刚送到大将军府,他先去看过,派人去请了吴老来,他曾是御病院左院判,医术不比圣驾身边的太医差,但有几个太医在,一同会诊,总好过吴老一人忙活。
只听外头传来一道少年音,应是元修的亲兵,“大将军,圣驾到!”
面具未补好,她不宜见人,步惜欢来了大将军府也不会传她见驾。一时无事,暮青便到榻上歇着了,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她连半日闲也难有,病刚好便又来结案子。
元修又看了窗子一眼,暗自松了口气,不是来找她便好,他总感觉圣上对她有所图。
月杀盘膝坐在窗下,闻言昂首,不解。
元修望着,俄然起家向外走去。暮青不求亦不留,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问:“最后一事,你与刺月门主既有婚约,为何报仇之事不寻他互助?”
既姓元,又能让圣驾带着太医亲身来看望,应是元家人。听闻元家只要元修一个嫡子,而他的年纪最小,那么元睿应当就是元修的庶兄了,虽不知排行老几,但定是元修堕上天宫失落后元家派来找他的。
“嗯。”暮青只简练应了声。
两人一问一答,元修转着身,望那窗旁的少女,眸底渐有明光生,那光动了银河,渐灼人眼。
暮青看着元修,道:“只要一个能够,有人以这两个来由此中的一个将他骗进了地宫。”
柳妃之死、爹之死、刺史府王文起之死、夤夜私审文官,为揪出别驾何承学的翅膀,刺史府那么大的动静,不成能密不通风。连她入美人司、进宫为妃的事也是瞒不住的,她入宫光阴虽短,但那几日颇得帝宠,宫中男妃和宫人浩繁,定有朝中眼线。元修如故意要查,定能查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