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金手圈是一套,小孩子常戴的款儿。光圈的,一只上面刻着“繁华长命”,另一只上面刻着“聪明聪明”。本来每只手圈儿上都吊有三颗豌豆般大小的莲蓬状金铃铛,沐婉儿嫌吵,早就取下来了。不过,光是这对圈儿加起来也起码有一两多重。
洪娘子甩着帕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阿贵愣住了:老爷这是要舍弃女人了?
立时,她的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笔墨。
顺手将纸团扔回案几上,沐三爷重新铺上宣纸,幽幽的加了一句:“奉告阿谁不孝女,要修道,就经心全意的修道。她如果有本领入得了清玉道长的眼,府里少不了她的供奉。”
沐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阿贵叔叔说,我想见田妈妈和青衣。请他看在先三夫人的面上,帮我去找找。”
她凝神细看,为首的三个字恰是“灵气诀”。
想了想,他又说道:“你且抬开端来。本尊传你《灵气诀》。本尊暮年炼气时,偶有所感,便会编成口诀记录下来,日积月累而汇成这篇《灵气诀》。你资质差,勤练此诀,不但能够助你早些引气入体,并且能帮你拓筋展脉,强身健体。”
等洪娘子跟他男人筹议好,再出去的时候,只见沐婉儿象没事人儿一样,端着茶碗端坐在窗户下的长榻上。
书房里焚着檀香。沐三爷在写条幅。闻言,他右手提着长毫一抖,纸上便落了老迈一滴墨儿。这条只差几笔就写好的条幅完整废了。沐三爷倒霉的掷了笔,抓起条幅揉成一团,叹道:“罢了。既然是个没福的,就随她去吧。”
她的空间里能够随心所欲的藏东西。宿世,她没罕用空间来藏东西。现在想来,姓魏的应当就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猜出了她的奥妙吧。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以是,方才当着清玉道长的面,她只是慎重其事的把白玉小瓶攥在手里,不敢冒然收进空间。
“啊?”洪娘子傻了眼。
清玉道长从沐婉儿身上获得老迈一笔功德,连多年的瓶颈都松动了,心中大喜,赐给沐婉儿一个鼻烟壶大小的白玉瓶儿,交代道:“此丹名为养灵丹,可助你快速规复元气。你身虚体弱,受不住药劲,以是,千万不成贪食。一天一次,每次只能服用半粒。”
沐婉儿双手捧着白玉小瓶,欢乐的抬开端。只见清玉道长右手重弹,一道金色的灵光“嗖”的钻进了她的眉心。
“方才道长分开的时候说的。道长说,三天后,他会派观里的人来接您。”洪娘子冲她连连点头,用心可惜的说道,“唉,女人,您是含着金钥匙出世,斑斓堆里长大的,将来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尽的繁华繁华,是天生的富朱紫儿。您如何恰好就想去当道姑呢?女人,不是奴家恐吓您,当道姑可苦了,不能吃肉,不能穿都雅的衣裳,不能……”
“但是,但是……”洪娘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当场变了脸,拍着巴掌哭诉道,“女人,你在庄子里,奴家跟个祖宗一样的供你。奴家拍着胸脯子自问待你没有半点不殷勤之处。你,你竟然要去当道姑。你这是闹的哪样啊?你要奴家如何跟老爷交代?这不是要坑死奴家吗?老爷见怪下来,奴家上有老,下上有小,一大师子人可咋活啊!”
唉,这小磨人精!洪娘子磨了磨牙,不等叮咛,皮笑肉不笑的在长榻上歪着身子坐了下来:“女人,我男人说,这是大事儿,必然要亲口禀报给府里才行。只是,不瞒女人,我们家是府里的新人。劳烦女人给指条明路,我们要如何禀告府里。不然,我们佳耦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让女人去当道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