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娘子甩着帕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阿贵眉头一跳,从速把人安设在门房里,自个儿三步并两步的跑回前院去禀告沐三爷。
沐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阿贵叔叔说,我想见田妈妈和青衣。请他看在先三夫人的面上,帮我去找找。”
“是。”阿贵低头,掩去眼底的黯然。
他们的声音很低,又说的缓慢。沐婉儿在屋里听不清。她也不想听。她缓慢从怀里取出白玉小瓶,握在手里,心念一动,手中的白玉小瓶便被收进了空间。
这就是修练的功法了!狂喜过后,沐婉儿才想起要跟清玉道长伸谢。但是,长榻上空空如也,那里另有道长的身影?
唉,这小磨人精!洪娘子磨了磨牙,不等叮咛,皮笑肉不笑的在长榻上歪着身子坐了下来:“女人,我男人说,这是大事儿,必然要亲口禀报给府里才行。只是,不瞒女人,我们家是府里的新人。劳烦女人给指条明路,我们要如何禀告府里。不然,我们佳耦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让女人去当道姑的。”
书房里焚着檀香。沐三爷在写条幅。闻言,他右手提着长毫一抖,纸上便落了老迈一滴墨儿。这条只差几笔就写好的条幅完整废了。沐三爷倒霉的掷了笔,抓起条幅揉成一团,叹道:“罢了。既然是个没福的,就随她去吧。”
哭着哭着,她内心拿定了主张,囫囵抹了把眼泪,恨恨的立着眉毛威胁道:“女人,你再说胡话,我,我这就去府里奉告老爷去!”
“但是,但是……”洪娘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当场变了脸,拍着巴掌哭诉道,“女人,你在庄子里,奴家跟个祖宗一样的供你。奴家拍着胸脯子自问待你没有半点不殷勤之处。你,你竟然要去当道姑。你这是闹的哪样啊?你要奴家如何跟老爷交代?这不是要坑死奴家吗?老爷见怪下来,奴家上有老,下上有小,一大师子人可咋活啊!”
阿贵愣住了:老爷这是要舍弃女人了?
“谁奉告你的?”沐婉儿心中警铃声高文,拧眉瞪着她。
顺手将纸团扔回案几上,沐三爷重新铺上宣纸,幽幽的加了一句:“奉告阿谁不孝女,要修道,就经心全意的修道。她如果有本领入得了清玉道长的眼,府里少不了她的供奉。”
立时,她的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