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娘子甩着帕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唉,这小磨人精!洪娘子磨了磨牙,不等叮咛,皮笑肉不笑的在长榻上歪着身子坐了下来:“女人,我男人说,这是大事儿,必然要亲口禀报给府里才行。只是,不瞒女人,我们家是府里的新人。劳烦女人给指条明路,我们要如何禀告府里。不然,我们佳耦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让女人去当道姑的。”
书房里焚着檀香。沐三爷在写条幅。闻言,他右手提着长毫一抖,纸上便落了老迈一滴墨儿。这条只差几笔就写好的条幅完整废了。沐三爷倒霉的掷了笔,抓起条幅揉成一团,叹道:“罢了。既然是个没福的,就随她去吧。”
“谁奉告你的?”沐婉儿心中警铃声高文,拧眉瞪着她。
洪娘子苦着脸走了起来:“女人,您要分开这里了?”
清玉道长从沐婉儿身上获得老迈一笔功德,连多年的瓶颈都松动了,心中大喜,赐给沐婉儿一个鼻烟壶大小的白玉瓶儿,交代道:“此丹名为养灵丹,可助你快速规复元气。你身虚体弱,受不住药劲,以是,千万不成贪食。一天一次,每次只能服用半粒。”
这时,窗纸上人影明灭。一个男人在外头缓慢的喊了句“孩子她娘”。
这就是修练的功法了!狂喜过后,沐婉儿才想起要跟清玉道长伸谢。但是,长榻上空空如也,那里另有道长的身影?
立时,她的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笔墨。
阿贵眉头一跳,从速把人安设在门房里,自个儿三步并两步的跑回前院去禀告沐三爷。
她的空间里能够随心所欲的藏东西。宿世,她没罕用空间来藏东西。现在想来,姓魏的应当就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猜出了她的奥妙吧。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以是,方才当着清玉道长的面,她只是慎重其事的把白玉小瓶攥在手里,不敢冒然收进空间。
谁料,沐婉儿不但没有被她吓倒,反而慎重其事的点头,叮嘱她:“妈妈放心,我不会没声没响的分开。就算妈妈不提,我也要去找妈妈。烦请妈妈跑一趟府里,禀明父亲。事情本来就和妈妈无关,父亲夙来公道,必定不会见怪妈妈的。”
洪娘子把一对金圈儿收进袖子里,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女人,另有甚么叮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