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月直直的瞪着前面，咬着嘴唇，咬出一条血印子来，愣了半晌，最后一拍桌子，“不可，这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我可不能这么任人摆布，我先去找姨奶奶，她如果难堪，我就上安荣堂找大夫人去，我娘跟着老太太入将军府，辛辛苦苦服侍几十年，现在老太太不消我娘服侍了，就把我往那狼窝里送，不能够！我拼着撕破了脸，大闹一场，你们不让我过好日子，我也不让你们过节！”
她们三个说话的时候，莺哥一向躲在中间，三言两语的，也听了一个大抵。祥月和如烟回身返来，祥月坐在凳子上，一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如烟坐在一旁也只是感喟。
“我就不信，我的命就这么苦，方才到姨奶奶跟前，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好日子就这么到头了。”祥月握着绢子，又红了眼圈。
祥月急的顿脚，“我如何不晓得，我又担忧自个儿，又惦记姨奶奶，让我如何办才好。”
“我不是这个意义，”莺哥动摇手，“我的意义是……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甚么来，也是，在哪朝哪代，女人不都是得嫁人的，只不过有多少挑选权的题目，“莫非，我们本身就不能做主么？”
“三从四德没听过，哪有我们女孩做主的时候哟。像我们在府里的丫头，固然不消听父母兄弟的，但是主子不就是父母么，主子的一句话，说是谁就是谁了，哪有让我们本身做主的时候呢。你啊，看着听机警的，如何总问些傻话。”
如烟也没事人似的，叮咛两个小丫头去大厨房催饭，“真是，远少爷不在家，还真当这屋里没人了呢，连饭也不定时送。”
莺哥装着不美意义的模样，憨憨的笑了，也不辩白甚么。只是内心悄悄下定决计，不管是身居那边，她骨子里都是程曦，自主自强的新女性，而不是这府里那些为主子是从的丫头、奴婢，绝对不会让这些人摆布她的运气。现在固然委曲一时，毫不会一辈子就这么窝囊。
莺哥打发了那两个小丫头出去打水，本身到屋子里泡了壶茶送畴昔。祥月早哭红了眼睛，一边哭一边咬着牙说，“我就是剪了头发当姑子，也不能去他们家。我听人说，她二姑家的阿谁小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最最是不成器的，我这一去，不是把我送火炕里了么，姨奶奶如果做不了主，我到大夫人前哭去，我就不信，大夫人是铁石心肠，再不可，我另有一死呢，她家想要我的人，做他的春秋大梦！”
但是祥月脸上一点神采没有，如烟悄声的问了她句甚么，祥月悄悄地摇点头，然后走到回廊这边，“今儿天真好，日头又不热，我们一会儿就在院子里的石头桌上吃吧，莺哥也过来一起用饭。”
莺哥和别的一个小丫头去拿碗筷。
如烟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累甚么，不过是做个模样乱来人罢了。”
祥月一甩袖子，“现在另有甚么胡来不胡来？难不成，你真想看我嫁畴昔？”
如烟叹了口气，“我们做下人的，不免没有这一步。要我说，你先和姨奶奶的筹议个主张，万不得已，别去找大夫人，现在看起来，春纤在大夫人前正失势，保不定就是她出的主张呢，要不然，大夫人如何会想起你来――姨奶奶昨儿到底如何和你说的？”
“叫我先别出声，且在看着，如何也等过了节才有信儿，到时候姨奶奶找个机遇，和老爷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