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哥晓得她内心的不痛快,也不好多说,只是在一旁冷静的陪着坐着,也不敢和平常一样打趣。
如烟叹了口气,“我们做下人的,不免没有这一步。要我说,你先和姨奶奶的筹议个主张,万不得已,别去找大夫人,现在看起来,春纤在大夫人前正失势,保不定就是她出的主张呢,要不然,大夫人如何会想起你来――姨奶奶昨儿到底如何和你说的?”
一句话,让如烟也没了动静,事到现在,祥月也只要去求姨奶奶一条路了。她松了手,给莺哥使了一个眼色,莺哥回身去给祥月打水。
过了一会儿,如烟反倒笑了,“如何,闻声你祥月姐姐的事,也跟着难受了,实在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女孩儿,迟早得出嫁,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棰抱着走,这也都是没法的事儿。就比如你祥月姐姐的哥哥,之前也是个不成器的,厥后娶了个嫂子,阿谁短长,祥月的哥哥在家里大声都不敢出,说一不二的,把她哥哥硬给扳过来了,只是,太护娘家了些。”
她们三个说话的时候,莺哥一向躲在中间,三言两语的,也听了一个大抵。祥月和如烟回身返来,祥月坐在凳子上,一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如烟坐在一旁也只是感喟。
等祥月清算好去了陇香园,剩下如烟一人坐在回廊里做针线,她手里拿着一方帕子,心机早都飞了,针都不晓得扎到那里去了。
“姨奶奶让你等着,你先温馨的等着,船到桥头天然直,也没别的法儿了。”
如烟惊奇到,“不嫁人,莫非去庵内里当姑子去?”
“我不是这个意义,”莺哥动摇手,“我的意义是……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甚么来,也是,在哪朝哪代,女人不都是得嫁人的,只不过有多少挑选权的题目,“莫非,我们本身就不能做主么?”
“我就不信,我的命就这么苦,方才到姨奶奶跟前,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好日子就这么到头了。”祥月握着绢子,又红了眼圈。
说着起家,叮咛一向站在中间的莺哥到,“去给我打盆水来,我洗了脸,去见姨奶奶。”
祥月急的顿脚,“我如何不晓得,我又担忧自个儿,又惦记姨奶奶,让我如何办才好。”
大抵是物伤其类,如烟现在至心的为祥月犯愁,想她向来心肠直率,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结局,“哎~不幸你父母病的病,弱的弱,家里也没个亲兄弟能帮你撑腰的。”
如烟也愁的无计可施,“眼下顿时就八月节了,姨奶奶正在忙着绣屏风,你这个事,但是如何结局啊。”
莺哥从屋子出来,正都雅见,就上前去从她手里接过帕子,“如烟姐姐,如果累了,就歇一会儿,不然,一会儿眼睛疼。”
如烟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累甚么,不过是做个模样乱来人罢了。”
莺哥歪着头想了想,“莫非除了嫁人,女人就没别的前程了么?”
“三从四德没听过,哪有我们女孩做主的时候哟。像我们在府里的丫头,固然不消听父母兄弟的,但是主子不就是父母么,主子的一句话,说是谁就是谁了,哪有让我们本身做主的时候呢。你啊,看着听机警的,如何总问些傻话。”
小丫头笑着答道,“这不顿时八月节了么,厨房那头忙着呢,一时没顾上也是有的,我顿时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