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谨见是老残,仓猝立起。刚弼却不认得,并不起家,喝道:“你是何人?敢来搅乱公堂!拉他下去!”未知老残被拉下去,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刚弼哈哈大笑说:‘你不晓得,等我来奉告你,你就晓得了!昨儿有个胡举人来拜我,先送一千两银子,说你们这一案,叫我设法儿摆脱;又说如果摆脱,银子再要多些也肯,我想你们两个穷凶极恶的人,前日颇能熬刑,不如顺势讨他个口气罢,我就对胡举人说:“你奉告他管事的去,说害了人家十三条性命,就是一千两银子一条,也该一万三千两。”胡举人说:“恐怕一时拿不出很多。”我说:“只要贰内心明白,银子便迟些日子不要紧的。如果一千银子一条命不肯出,就是折半五百两银子一条命,也该六千五百两,不能再少。”胡举人连连承诺。我还怕胡举人孟浪,再三叮咛他,叫他把这折半的事理奉告你们管事的,如果心折甘心,叫他写个根据来,银子早迟不要紧的。第二天,公然写了这个根据来。我奉告你,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为甚么要谗谄你们呢?你要摸心想一想,我是个朝廷家的官,又是抚台特特委我来帮着王大老爷来审这案子,我若得了你们的银子,摆脱了你们,不但孤负抚台的委任,那十三条冤魂,肯依我吗,我再详细奉告你:倘若性命不是你暗害的,你家为甚么肯拿几千两银子出来办理呢?这是第一据,在我这里花的是六千五百两,在别处花的且不知多少。我就不便穷究了,倘人不是你害的,我奉告他照五百两一条命计算,也应当六千五百两。你那管事的就应当说:“性命实不是我家害的,如蒙委员代为昭雪,七千八千俱可,六千五百两的数量却不敢承诺。”为甚么他毫无疑义,就照五百两一条命计帐妮?是第二据。我劝你们早迟总得招认。免得饶上很多刑具的痛苦。’
这里人瑞道:“我们这时该睡了。”黄、铁睡在两边,二翠睡在当中,未几一刻都已齁齁的睡着,一觉醒来,已是午牌时候。翠花家伴计早已在前面等待,接了他mm两个归去,将铺盖卷了,一并掮着就走。人瑞道:“傍晚就送他们姐儿俩来,我们这儿不派人去叫了。”伴计承诺着“是”,便同两人前去。翠环回过甚来眼泪汪汪的道:“您别忘了阿!”人瑞老残俱笑着点点头。
又听底下一丝半气的说了几句,听不出甚么话来。只听堂上嚷道:“他说甚么?”听一个书吏上去回道:“贾魏氏说,是他本身的事,大老爷如何分付,他如何招;叫他假造一个奸夫出来,实实无从假造。”
又听堂上把惊堂一拍,骂道:“这个淫妇,真正机诈!拶起来!”堂下无穷的人大呼了一声“嘎”,只听跑上几小我去,把拶子往地下一摔,“霍绰”的一声,惊心动魄。
人瑞对黄升道:“夭很不早了,你把火盆里多添点炭,坐一壶开水在中间,把我墨盒子笔取出来,取几张红格子白八行书同信封子出来,取两枝白蜡,都放在桌上,你就睡去罢。”黄升承诺了一声“是”,就去照办。
老残拍着炕沿道:“不好了!”人瑞道:“这浑蛋的胡举人来了呢,老刚就请见,见了略说了几句套话。胡举人就把这一千银票子双手捧上,说道:‘这是贾魏氏那一家。魏家贡献老公祖的,求老公祖格外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