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盈盈玉绝尘,簪星娴雅碧纶巾。
为头的叫做马绶,一个叫做福兴,一个叫做牛小春,另有几个没三没四帮闲的。埋头在街上寻些空头事过日子。当时马绶先得知了,撞见福兴、牛小春,说:“你们克日得知沈豆腐隔壁有一件功德么?”福兴说:“我们得知多日了。”马绶道:“我们捉破了他,赚些油水何如?”牛小春道:“正要来见阿哥,求带挈。”马绶说:“好便好,只是一件,何道那厮也是个了得的,广有钱钞,又有四个门徒。沈公沈婆得那贼道东西,替他做眼,一伙人干这等事,如何不做手脚?如果毛团把戏,做得不好,不但不得东西,反遭毒手,倒被他笑。”牛小春说:“这不打紧。只多约儿小我同去,就无妨了。”马绶又说道:“要人多不打紧,只是要个安身去处。我想陈林住居与唐赛儿远不上十来间门面,他那边最好安身。小牛即今便可去约石丢儿、安不着、褚偏嘴、朱百简一班兄弟,明日在陈林家取齐。陈林我须自去约他。”各自散了。
且说唐赛儿比及天晚,不见王元椿返来,内心挂念。自说道:“丈夫好不了事!这迟早还不返来,想必发市迟,只叫我挂念。”比及一二更,又不见王元椿返来,只得关上门进房里,不脱衣裳去睡,只是睡不着。直比及天明,又不见返来。赛儿正心慌狼籍,没做事理处。只听得街坊上说道,“酸枣林杀死个兵快手。”赛儿又惊又慌,来与间壁卖豆腐的沈老儿叫做沈印时两老口儿说这个始未根由。沈老儿说:“你不成把实话对人说!大郎在日,原是好人家,又不惯做这活动的,又无赃证。只说因偶然理,前日卖个梨园,得些银子,买马去青州镇上贩实,身边止有五六钱川资银子,别无余物。且去酸枣林看得实在,然后去见知县相公。”赛儿就与沈印时一同来到酸枣林。瞥见王元椿尸首,赛儿哭起来。轰动处所里甲人等,都来讲得明白,就同赛儿一干人都到莱阳县见史知县相公。赛儿照前说一遍,知县相公说:“必定是强盗,劫了银子,并马去了。你且去殡葬丈失,我自去差人去捕缉强贼。拿得着时,马与银子都给还你。”
今宵别是阳台梦,唯恐银灯剔不长。
话说唐乾符年间,上党铜辗县山村有个樵失,姓侯名元,家道贫困,靠着卖柴为业。己亥岁,在县西北山中,采樵返来,歇力在一个谷口,旁有一大石,巍然象几间屋大。侯元对了大石自言自语道:“我射中直如此辛苦!”感喟声未绝,忽见大石砉然豁开如洞,中有一老叟,羽衣乌帽,髯发如霜,柱杖而出。侯元惊诧,急起前拜。老叟道:“吾神君也。你为何如此自苦?学吾法,自能取富,可随我来!”老叟复走入洞,侯元随他走去。走得数十步,廓然明朗,一起奇花异草,修竹乔松;又有碧槛朱门,重楼复榭。老叟引了侯元,到别院小亭子坐了。两个孺子请他进食,食毕,复请他到便室具汤沐浴,进新衣一袭;又命他冠戴了,复引至亭上。老叟命童设席于地,令侯元跪了。老叟授以法门数万言,多是窜改隐蔽之术。侯元生性蠢戆,到此一听不忘。老叟诫他道:“你有些小福分,该在我至法中进身,倒是面有败气未除,也要谨慎。若图谋不轨,祸必丧生。今且归去习法,如欲见吾,但诚意叩石,自当有人应门与你相见。”元因拜谢而去,老叟仍令一童送出洞门。既出来了,不见了洞窟,还是是块大石;连樵采家火,多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