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羊入屠户之家,一步步来寻死路。
人鬼公开相报,朋友宜结宜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诗曰:
丁戍到了船中,与同船之人正在舱里大师说些闲话,你一句,我一句,只见丁戍俄然颠仆了。一会儿爬起来,睁起双眸,大喝道:“我乃北京悍贼卢疆也。丁戍天杀的!得我令媛,反害我命,现在须索填还我来!”同船之人,见他声口与先前分歧,又说出这话来,晓得了戍有负心之事,冤魂来索命了,各各心惊,共相膜拜,哀告他道:“丁戍自做差了事,害了豪杰,须与吾辈无干。今豪杰如果在这船中索命,杀了丁戍,须害我同船之人不得洁净,要吃没头官司了。万望豪杰息怒!略停几时,等我世人上了岸,凭豪杰措置他罢。”只见丁戍口中作鬼语道:“罢,罢。我先到他家等他罢。”说毕,复又倒地。斯须,丁戍醒转,世人问他刚才的事,一些也不知觉,世人遂俱不道破,随路别离登陆去了。
至仲春初八日,已死过十二日了。于大郊魂梦里也道此时死尸,不知漂去几千万里了。你道可杀捣蛋!那死尸潮上潮下,退了多日,一夜乘潮逆流上来,恰好到于家庄本社海边,停着不去。本社保正于良等瞥见,将谍报知即墨县。那即墨县李知县查得海潮死尸,不知那边人氏。何由落水,其故难懂,亦且颈有绳痕,中间必有冤仰。除责令处所一面收贮。一面踩缉外,李知县斋戒了到城隍庙虔诚祷告,务期报应,以显灵佑不题。
于良等听罢,当即押了大郊回家,将原劫杨化缠袋一条,内盛戎服银二两八钱,于本家灶锅烟笼里取出。于良等道:“好了。好了。有此赃物,便可报官科罪,了这海上浮尸的公案。若只是阴魂大话,万一后边本人醒了,阴魂去了,我们难替他担错。”就吃紧押了于大郊,连赃送县。大郊想道:“罪无可逃了。坐在监中,无人送饭,须索多攀本户两个,大师不得安适。等他们送饭时,须好歹也有些及我。”就对于良道:“这事须有本户于大豹、于大敖、于大节三人与我同谋的,如何只做我一人不着?”于良等并将三人拘集。三人丁称无干,这里也不听他,一同送到县来首明。
看得杨化以边塞贫军,跋涉千里。银不满三两。于大郊辄起毒心,先之酒醉,继之绳勒,又继之驴驮,丢尸海内。彼觉得葬鱼腹,求之无尸,质之无证。己可私享前银,宴然无事。孰意天道昭彰,鬼神不昧!尸入海而不沉,魂附人而自语。发微瞬之好。循凶人之魄。至于‘咬肉泄恨’一语,凛然斧钺;‘恐扳连无干’数言,鲜明公允。化可谓死而灵,灵而朴重,不以死而遂泯者。孰谓人可行刺,又可漏网哉?该县祷神有应,异政足录。拟斩情已不枉,缘系面鞠,杀劫魂附情真,理合解审。抚按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