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饿鬼是僧家,尼扮繇来不较差。
说时迟,当时快,滕生便移了己坐,挨到狄氏身边,双手抱住道:“小子自池上见了夫人,朝思暮想,看看等死,只要夫人救小子一命。夫人若肯全面,连身躯性命也是夫人的了,甚么得官不得官放在心上?”双膝跪将下去。狄氏见他模样斑斓,言词不幸,千夫人万夫人的要求,端的又惊又爱。欲要叫唤,料是无益。欲要推托,怎当他两手紧紧抱住。就跪的势里,一向抱将起来,走到床前,放倒在床里。便去乱扯小衣。狄氏也一时动情,淫兴难遏,没主张了。虽也左遮右掩,终久不大阻拒。任他舞弄起来。那滕生是少年在行,手腕高强,弄得狄氏遍体酥麻,阴精早泄。本来狄氏固然有夫,并未曾经着这般境地。欢乐不尽。云雨既散,挈其手道:“子姓甚名谁?若非本日,几虚做了一世人。自此夜夜当与子会。”滕生说了姓名,千恩万谢。刚好慧澄开门出去,狄氏羞惭不语。慧澄道:“夫人勿怪!这官报酬夫人几死,贫道慈悲为本,设法夫人救他一命,胜造七级宝塔。”狄氏道:“你哄得我好!现在要在你身上,夜夜送他到我家来便罢。”慧澄道:“这个当得。”当夜散去。
安排扑鼻香芳饵,专等鲸鲵来中计。
况是能通闺阁内,但教动手便勾叉。
一会,带了两袋大珠来到院中,把与慧澄看道:“珠值二万贯,今看他斑斓分上,让他一半,万贯就与他了。”慧澄道:“其夫出使北边,他是个女人,在家那能凑得很多代价?”滕生笑道:“便是四五千贯也罢,再不,千贯数百贯也罢。若肯圆胜利德,一个钱没有也罢了。”慧澄也笑道:“好痴话!既有此珠,我与你仗苏、张之舌,六出奇计,好歹设法来院中逛逛。此时再看机遇,弄得与你相见一面,你自放脱手腕来,成不成看你造化,不关我事。”滕生道:“全仗妙手拯救则个。”
话说婆州一个秀才,姓贾,青年饱学,才干过人。有妻巫氏,姿容绝世,生性贞淑。两口儿如鱼似水,你敬我爱,并无半句言语。那秀才在大人家处馆读书,长是半年不返来。巫娘子只在家里做糊口,与一个侍儿叫做春花过日。那娘子一手好针线绣作。曾绣一幅观音大士,绣得寂静色相,仿佛如生。他自家非常对劲,叫秀才拿到裱褙店里接着,见者无不赞叹。裱成画轴,取返来挂在一间干净房里,朝夕焚香扶养。只因一念敬奉观音,那条街上有一个观音庵,庵中有一个赵尼姑,经常到他家来逛逛。秀才不在家时,便留他在家做伴两日。赵尼姑也偶然请他到庵里坐坐,那娘子本分,等闲也不肯出门,一年也到不得庵里一两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