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之始也，和顺以寂漠，质真而素朴，闲静而不躁，推移而无端，在内而符合道，出外而调于义，策动而成于文，行快而便于物。其言略而循理，其行亻兑而顺情，其心愉而不伪，其事素而不饰，是以不择光阴，不占卦兆，不谋所始，不议所终，安则止，激则行，通体于六合，同精于阴阳，一和于四时，明照于日月，与造化者相雌雄。是以天覆以德，地载以乐，四时不失其叙，风雨不降其虐，日月淑清而扬光，五星循轨而不失其行。当此之时，玄元至砀而运照，凤麟至，著龟兆，甘露下，竹实满，流黄出，而朱草生，机器诈伪莫藏于心。
古者天子一畿，诸侯一同，各守其分，不得相侵，有不可霸道者，残暴万民，争地侵壤，乱政犯禁，召之不至，令之不可，禁之不止，诲之稳定，乃举兵而伐之，戮其君，易其党，封其墓，类其社，卜其子孙以代之。近世务广地侵壤，并兼无已，举不义之兵，伐无罪之国，杀不辜之民，绝先圣以后，大国出攻，小国城守，驱人之牛马，等酥后代，毁人之宗庙，迁人之重宝，血流千里，暴骸满野，以澹贪主之欲，非兵之所为生也。故兵者，以是讨暴，非所觉得暴也；乐者，所乃至和，非所觉得淫也；丧者，以是尽哀，非所觉得伪也。故事亲有道矣，而爱为务；朝廷有容矣，而敬为上；处丧有礼矣，而哀为主；用兵有术矣，而义为本。
凡乱之所由生者，皆在流遁。流遁之所生者五：大构驾，兴宫室，延楼栈道，鸡栖井В标末薄栌，以相支撑，木巧之饰，盘纡刻俨，嬴镂砥砺，诡文回波，淌游氵翼氵或，菱杼纟醣В芒繁乱泽，巧伪纷溃以相摧错，此遁于木也。
人械不敷，畜藏不足，而万物不繁兆，萌牙卵胎而不成者，处之太半矣。积壤而丘处，粪田而种谷，掘地而井饮，疏川而为利，筑城而为固，拘兽觉得畜，则阴阳缪戾，四时失叙，雷霆毁折，雹霰降虐，氛雾霜雪不霁，而万物ㄡ夭。觊换啵聚埒亩，芟野希长苗秀，草木之句萌、衔华、戴实而死者，不成胜数。乃至夏屋宫驾，县联房植，檐榱题，砥砺刻镂，乔枝菱阿，夫容芰荷，五采争胜，流漫陆离，修G扌交，夭矫曾桡，芒繁纷溃以订交持，公输、王尔无所错其剞屈刂削锯，然犹未能澹人主之欲也。是以松柏槁断拈拢江、河、三川绝而不流，夷羊在牧，飞蛩满野，天旱地坼，凤皇不下，句爪、居牙、戴色、出距之兽，因而鸷矣。民之专室蓬庐。无所归宿，冻饿温饱死者，相床笫也。及至分山川溪谷，使有壤界。计人多少众寡，使有分数，筑城掘池，设机器险阻觉得备，饰职事。礼服等，异贵贱，差贤不肖，经诽誉，行奖惩，则兵革兴而分争生，民之灭抑夭隐，虐杀不辜而刑诛无罪，因而生矣。六合之合和，阴阳之陶化万物。皆乘人气者也。是故高低离心，气乃上蒸，君臣反面，五谷不为。距日冬至四十六日，天含和而未降，地怀气而未扬，阴阳储与，呼吸浸潭，包裹民风，考虑万殊。？9薄众宜，以相呕咐酝酿，而成育群生。是故春肃秋荣，冬雷夏霜。皆贼气之所生。
六合之大，能够矩表识也；星月之行，能够历推得也；雷震之声，能够鼓钟写也。风雨之变，能够乐律知也。是故大可睹者，可得而量也；明可见者，可得而蔽也；声可闻者，可得而调也；色可察者，可得而别也。夫至大，六合弗能含也；至微，神明弗能领也。及至建律历，别五色，异清浊，味甘苦，则朴散而为器矣。立仁义，修礼乐，则德迁而为伪矣。及伪之生也，饰智以惊愚，设诈以巧上，天下有能持之者，有能治之者也。昔者苍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伯益作井，而龙登玄云，神栖昆仑；能愈多而德愈薄矣。故周鼎著亻垂，使衔其指，以明大巧之不成为也。故至人之治也，心与神处，形与性调，静而体德，动而理通。随天然之性而缘不得已之化，洞然有为而天下自和，忄詹然有为而民自朴，无衤几祥而民不夭，不忿争而养足，兼包海内，泽及后代，不知为之谁何。是故生无号，死无谥，实不聚而名不立，施者不德，受者不让，德交归焉。而莫之充忍也。故德之所总，道弗能害也；知之所不知，辩弗能解也。不言之辩，不道之道，若或通焉，谓之天府。取焉而不损，酌焉而不竭，莫知其所由出，是谓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