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饥鹰,船同蜚虎。鹰在空中息攫仓,虎逢到处立吞生。静悄村墟,地神号鬼哭:安适舍字,顿时犬走鸡飞。即此便是活无常,阳间不数真罗刹。
小子因为劝说世人惜字纸,偶尔记起一件事来。一个只因惜字纸拾得一张故纸。分解一大段佛门中人缘,有好些的灵异在里头。有诗为证:
行至相府门前,远了望去,只见严都管正在当中坐地,辨悟上前顿首。相见已毕,严都管便问道:“师父何事下顾?”辨悟道:“有一件事特来与都管筹议,务要都管成全则个。”都管道:“且说看何事。能够从命,无不该承。“辨悟道:“敝寺人众缺欠斋粮,目本年荒米贵,无计可施。寺中家传《金刚经》。是唐朝白侍郎真笔,相传代价令媛,想都管常日也晓得这话的。意欲将此卷当在府上铺中,得对付米百来石,度过荒年,救取合寺大家生命,实是无量动德。”严都管道:“是甚稀少东西,金银宝贝做的,值此代价?我虽曾闻声老爷与来宾们常说,真是千闻不如一见。师父且与我看看再筹议。”辨悟在道人手里接过包来,翻开看时,多是零寥落落的旧纸。严都管道:“我只说是如何样金碧光辉的,元来是这等悔气色脸,到不如外边这包还花碌碌都雅,如何说得值多少东西?”都管强不知觉得知的逐叶翻翻,直翻到前面去,瞥见本府有很多大乡宦名字及图书在上面,连仆人也有题跋手书印章,方喜动色彩道
小子不敢明说寺名,只怕有第二个象柳太守的寻踪问迹,又生出事头来。再有一诗笑那太守道:
话分两端。却说河南卫辉府,有一个姓柳的官人,补了常州府太守,择日上任。家中亲眷设酒送行,内里有一小我,乃是个傅学好古的隐士,曾到苏、杭四周玩耍探友过来,席间对柳太守说道:“常州府与姑苏府交界,那姑苏府所属太湖洞庭山某寺中,有一件希罕的物事。乃是白香山手书《金刚经》。这个古迹代价令媛。今老亲丈就在邻邦,如果有个便处,不成不设法看一看。”那小我是柳太守平时极尊信的,他虽不好古玩,倒是个极贪的性子,见说了值令媛,便也动了火,牢服膺在心上。到任以后,也曾问起常州乡士大夫,多有晓得的。只是苏、松隔属,无因得看。他也不是本心要看,只因令媛之说上心,企图频对人讲。或有阿谀他的解意了,购求来送他未可知。谁知这些传闻的人道是隔府的东西,他不过偶然问及,不觉得意。今后在任年余,垂垂罢休长了。有几个财主为事打通枢纽,他传出密示。要姑苏这卷《金刚经》。讵知财首要银子反易,要这经却难,虽曾打发人寻着寺僧求买,寺僧道是家传之物,并无卖意。及至问价,说了令媛。买的多不在行,伸伸舌,摇点头,恐怕做错了买卖,折了重本,看不上眼,不是算了,宁肯苦着百来两银子送进衙去,回说“《金刚经》乃本寺镇库之物,不肯卖的,甘心纳价”罢了。太守见了白物,收了顽涎,也不问起了。如此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