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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淑真《生查子》

寒食未几时,几日东风恶。无绪倦寻芳,闲却秋千索。

朱淑真。号幽栖居士,南宋期间的女墨客,与李清照齐名。书中对她的平生记录极少,相传她出身在杭州西湖边的官宦之家,夫为文法小吏,因志趣分歧,伉俪不睦,终致其烦闷早逝。待淑真过世后,父母将其生前文稿付之一炬,仅存《断肠集》与《断肠词》传世。为劫后余篇。

梨花花语:纯情、浪漫、安抚。(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附:

儿时家中承包有果园。果园三面环山,一边向水,梨树便是临水而栽。春季暴雨以后,我会挽了裤脚在梨树丛里淌水,梨花在枝头开呀开,仿佛能闻声声音。山风幽幽地吹,梳子一样,便有红色的梨花簌簌落到浑黄清冷的水里,又攀爬上我光亮的脚脖子,像小片小片的精魂一样,投错了身,尽是不甘,不甘,紧紧吸附着人间。

在由屈指可数的二十几首残作编成的《断肠词》里,朱淑真就有多篇写到梨花,亦可见朱淑真对梨花的钟爱。而这一首《生查子》,从词意来看,应是朱淑真婚后所写。

终究,她挑选了分开,分开这苦楚孤单的人间。有书记录:朱淑真毕生烦闷,抱恚而死,活着四十多年,事迹不见于野史。

真是让人怜。

花蕊上倒也是装点似的生有一点红尖尖的,却又红得那么不完整,红得那么不甘,仿佛带着轻微的怨气。有绘者言,梨花之蕊,当以赭石色加胭脂红配之以染。胭脂红够媚,可偏要用那暗淡的赭石之色来压抑,像旧社会里的小媳妇,斑斓着,拘束着,略微素净一些的打扮就嫌放荡招摇。

那花,也是那样的瘦。花梗仔细细的,以绿色的花尊把瓣托起来,用力的往天空上举。像一条细细的肥胖胳膊,用力的托一个花盘,劈面走过来,袅袅娜娜地摇风,不幸得心悸,便让人喜好得忘乎以是。

她瘦得缠臂金都戴不住了,想来恰是这首《生查子》里写的“玉减翠裙交,病怯罗衣薄”之时。她无绪寻芳,无绪妆容,心机暗澹,整天烦闷难捱。她,还病着。她的心机与身材,都一齐病掉了,瘦损掉了。

那种感受,亦似念朱淑真的诗词。

百科名片中写:梨花,梨树上盛开的纯红色花,常见于古诗词中。

若要以花喻人,对于朱淑真,当非梨花莫属。

这统统,对于朱淑真来讲,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清傲如她,又怎受得这般欺侮?她恼,她恨,她怨,她悲,她苦。她将心头的凄伤写进一首一首的诗词里,独行独坐,合唱独酬还独卧……调朱弄粉总偶然,瘦觉寒馀缠臂金。

古龙的武侠小说里有暴雨梨花针,一种极美极毒的绝世暗器。二十七枚银钉势急力猛,可称天下第一,每一射出,必然见血,杀人于无形。思至此,再读这首《生查子》,我亦似中了江湖传说中的暗器,有至凄至美的毒汁由骨渗入心脏,却又出不得声。

但是好景不长。所谓嫡亲至疏伉俪,纵如花美眷,亦敌不过似水流年。很快,朱淑真就被萧瑟。花自飘零水自流,昔日的爱意完竣转眼成歇,郎心似铁,空留她一枕苦楚,凤帷孤单无人伴。他出去应酬,狎妓寻欢,并娶了小妾携其离家到差,多年对朱淑真不闻不问。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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