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浩霆一怔，目光随即在她脸上打了个转，轻笑道：“你也感觉一小我没意义吗？”本来自从出了奚家花圃的事以后，虞浩霆这些天一向都睡在别处，顾婉凝被他如许一问，面上已红了：“我是说，你不如让我走吧，既然你本来也没有这个意义。”话音方落，虞浩霆已吻住她的唇，压了下来：“我现在很有这个意义。”
汪石卿听虞浩霆如许问，沉吟道：“康瀚民野心不大，不过是想守住他那北地四省罢了，如果真能谈和，自是最好，我们省下力量对于戴季晟。费事的是他部下阿谁刘民辉，此人跟俄国人走得很近，又有一支嫡派劲旅，康瀚民也忌他三分。”
顾婉凝见他目光冷冽，语气森然，不由一惊，虞浩霆见她惊惧，又有些悔怨如许吓她，将她悄悄一拥：“归正我现在不准你走。”顾婉凝绞动手指，声音犹疑细不成闻：“归正你现在也没有和我在一起了……你让我在这里有甚么意义呢？”
虞浩霆目光一寒：“我倒不想‘谈和’，我要他‘易帜’，一了百了。免得我们跟他媾和，让他过了眼下这一关，毕竟是个掣肘。”
顾婉凝回到栖霞官邸，止了眼泪，抱膝而坐，却还是冷静无言。虞浩霆在她身边坐下，悄悄抚着她的头发：“睡吧！你明天接着恼我也来得及。”
汪石卿眼波浩渺：“但愿都是。”
顾婉聆听到这里，遽然回身，浑身颤抖，盯着虞浩霆，眼里皆是不成思议的惊痛。
本日这一筵如此结束，沈玉茗亦觉好笑，她一面叮咛人清算盘盏，一面对汪石卿道：“你们这位虞四少公然是豪气逼人，难怪小霍那样赞他，也只要顾蜜斯如许的绝色配得起了。”
汪石卿一笑：“四少是想让康瀚民猜忌他？”
“前些日子他到南园来，我就感觉他不大对，苦衷重重的。”
虞浩霆剑眉一扬：“奉告朗逸，来的是谁都不谈，除非是刘民辉的人。”
汪石卿心念一动，“哪一天？”
汪石卿悄悄一叹：“但愿他是一时心血来潮。”
虞浩霆追畴昔拉住顾婉凝，只见她泪水已夺眶而出，却没有哭声，只是手指震颤着蜷曲在唇边。
沈玉茗疑道：“你说谁？小霍还是虞四少？”
在南园闹了这么一出以后，虞浩霆连续几天都没有好神采，郭茂兰和杨云枫都心虚到了十二分，所幸虞浩霆倒没再提起。
“你说，他父亲跟俄国人走得这么近，他在那边总不会是只玩玩俄国女人那么简朴吧？康瀚民现在对俄国人如许对付，莫非他们就不想另找个听话的？”
“是，我问过蔡军长，说是那小子前两年非要娶个俄国女人，把刘民辉气得半死，现在也不晓得如何样了。”
杨云枫神情含混地笑道：“既然四少都返来了，那顾蜜斯也就不必走了。”
汪石卿却不动声色，“四少一时新奇罢了。”沈玉茗点头笑了笑，俄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如何感觉小霍今晚有些怪？”汪石卿微一蹙眉：“你也瞧出来了？”
沈玉茗想了想，道：“是三月初三。”汪石卿一算，恰是顾婉凝在陆军部分口拦车那天，沈玉茗见他半晌没有说话，且神采古怪，忍不住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