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宵略略有点不悦:他已经几次三番姑息她,她都这么个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模样,到底甚么意义,她吊他的胃口还想吊到甚么时候去,别到时候鱼儿脱了钩,可就悔怨都来不及了!
萧良玉这个话没说完,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不得已放手,柳如言已经跑开几步。
柳如言淡淡地说:“这话,你方才说过了,要罚你,也是你哥哥的意义。”看着萧玉颜煞白的小脸,狐假虎威的痛快,柳如言算是晓得了。
“嫂子她――”
萧玉颜被她看得怕了起来,把心一横,改口道:“嫂子。”
“裙子――”
柳如言想得内心都痛了起来,俄然面前多了一片暗影,倒是萧玉颜袅袅婷婷过来,在她面前愣住,柳如言昂首,瞥见她手里执了一只青瓷琢莲花凤首酒壶,却低眉垂手,说道:“夫人――”
说时迟当时快,萧玉颜一个趔趄撞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把萧良宵手里的酒给撞飞了,酒水洒在柳如言的裙子上。
山珍海味,美酒好菜流水一样奉上来,笙箫伴奏,舞姬翩跹,屋子里一派的谈笑风生。
柳如言悬着的心到这时候才放下来――这个萧玉颜给她使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有她在这里,她就得打起非常精力来对付。
却听萧良宵问:“冷不冷?”
柳如言这才认识到冷,湿冷的裙子贴在腿上。萧良宵说:“我陪你去换一件?”
萧玉颜慌镇静张地说:“我没甚么,我――”
萧玉颜赔笑说:“玉颜想给嫂子斟酒赔罪。”
捋起袖子追了上去。
这晚的月光如许好,笙箫如许动听,戏曲如许好听,但是阿谁目光澄彻的孩子,却没有在她身边了。
这反响音轰动了萧良宵,萧良宵转头来,看了萧玉颜一眼,又看了看柳如言,奇道:“又如何了?”
萧良玉却紧紧扣住她的腰,没皮没脸地亲了上来:“我的好嫂子诶,都到这里了,你还给我装甚么装,难不成方才那杯销魂酒,还没销了你的魂?”
“好。”柳如言说。
柳如言微微一笑,就像是没有闻声。
“你叫啊,你叫一个尝尝,这地儿可偏僻,便是有人来,也被我的小厮给引开了,好嫂子,你就成全兄弟这一回――”
“玉颜?”萧良宵不得不再次皱眉,“你这是如何了?你如果身材不舒畅,就先下去歇着吧。”
“方才获咎嫂子,玉颜知错了。”
说着伸手接过酒,抬头就要喝了。
垂垂地火食希少,柳如言内心有点惊骇。
柳如言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壶,不晓得她壶里卖甚么药,不过她萧玉颜的酒,她敢斟,她还不敢喝呢。
柳如言不认得他是谁,用力挣扎起来:“你是谁――你放开、你放开我!”
“那你另有甚么想说的。”柳如言问。
萧玉颜话说到一半,被柳如言打断:“不是我,是玉颜,说这酒好,特地过来斟了给我喝,我瞧着侯爷和人说了这半天话,没准也渴了,既然是好酒,就该奉给侯爷先喝――玉颜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甚么?”
萧玉颜挣扎了一下,没有摆脱,含泪回望了萧良宵一眼,到底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扶了下去。
萧良宵给柳如言夹菜。
该死的萧玉颜!她还是小瞧了她!
是萧良玉。
内心如许想,嘴上却只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