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起家去了外间,刚备好笔墨,楚唯来了。
言罢,挥了挥手,表示楚唯退下。
于氏一听这话,眸光微微一闪就猜到了楚唯的企图,道:“公主固然叮咛就是,只不过,只不过牧之他实在有力承担太尉这一要职,请辞的折子一会儿就送进宫,到时还要请公主与皇上解释一二。”
不想楚昭却全不似平时对她的态度,闻言竟不耐烦的摆手道:“死者已矣,长乐,你就不要再难为明月了。”
这话甚么意义?楚唯听着直皱眉,叫来明月宫的一名宫婢,指着摊在地上的锦被问道:“这是如何回事?”
楚唯却站着没动,道:“父皇,月婕妤死的蹊跷,依儿臣看,一定就是他杀。”
楚唯看着掌心的朱红色丹丸,卫离给这药取名叫‘汇元丹’。
楚唯内心嘲笑,道:“就算婕妤能够纵身跃上绳套,莫非那绳结也是能在跃起之时打出来的吗?更何况,婕妤又何必如此做?”
楚昭冷声道:“朕说过,此事不准再提!”
皇上,这个曾经他视为手足的主子,口口声声说过与他友情过命的主子,竟然觉得他是那样的酒色之徒,竟然觉得――安牧之内心莫名的悲忿,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敷好了药,于氏看了看丈夫刚毅的脸庞,叹了口气,道:“牧之,太医的话你也闻声了,你此次伤的极重,就算能规复,也不成能再骑马了,我看,我们不如就此退下来吧。”
云霓国与楚国多有互市来往,三今后,成凌风找了几百名云霓国贩子,此中大部分都晓得明月公主名字的由来,证明死在明月宫中的女子绝非水明月。
“哦?这么说你是明月宫的掌衣宫女了?”
一向跪伏在水明月床前的宫婢却出言道:“皇上,我家公主幼时体弱,曾为此修习过技艺,纵上如许的高度并不困难。”
这么一说,先前听了仵作的话,笃定水明月自缢身亡的楚昭也明白了楚唯的企图,看向绿萝。
安牧之不能死,他于她有授业之恩、于楚国也是定国之臣,就算不计这些,他如果有个好歹,九军令必将旁落,这也是楚唯不能答应的。
“是。”
余舒闻言劝道:“皇上,请您不要指责公主,月婕妤固然愤怒公主的质疑,但却不知是以他杀,想来还是为了那事――”
说着站起家,顺势将衣袖从楚唯手中抽出,续道:“朕传闻安牧之他发了高热,如此,就将太医都撤了吧,明月因安牧之而死,死的冤枉,朕总要给云霓国一个交代。”
安牧之为人浑厚,少有仇家,现在几番被人谗谄,不过就是因他掌着九军令。
楚唯与安家两次有拯救之恩,于氏赶紧将她请进屋。
楚昭扭头看向她,目光晦涩不明,叹了口气道:“长乐来了?”
楚昭皱眉不语。
而此番只因为一个妇人的谗谄,楚昭经不管不顾的要置他于死地,若不是楚唯及时赶到,并尽力救治,只怕他已经命丧鬼域,乃至还会祸及妻儿。
但事关安牧之的存亡,楚唯又怎能让步,闻言跪于楚昭身前,道:“父皇,母后曾教诲长乐‘身居高位,应秉承公道,以德服人’,儿臣固然思疑月婕妤的身份,却也不能目睹她被奸人所害而不闻不问,还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态度已是极其果断。
考虑再三,楚唯取出饮泉剑,将汇元丹一分为二,普通谨慎的放入翠玉瓶中收好,另一半以温水喂安牧之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