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归一门的恰是段君彦。
这是甚么话?楚唯微微蹙眉,嘴上却说道:“莫非容华为了见长乐竟然谎称卧病未曾?”
中秋以后,气候转凉,楚昭因着悠长郁郁精力更加不好,人也极轻易倦怠,一来二去的,大病小病竟不离身,楚唯看着担忧,可几次想要为楚昭请脉,都被他回绝。
花静芳自长宁出世就发愿每日誊写经籍,五年下来,整整抄了三千部经籍,本筹算遣人送到般若寺布施,谁知楚昭闻讯后非常动容,竟许她亲去般若寺拜祭佛祖。
楚唯请他坐了,问道:“齐国那边安插的如何样了?”
说着语气一顿,看向楚唯,又道:“哪知那和尚竟说我那孩儿不是被魇胜所害,而是因为族中嫡亲手足有一女子为‘天煞孤星’刑克六亲的命格,生生克死了那孩儿!”
楚唯整整在宫里躺了三天,才算是病愈,但仍旧有些头重脚轻。
不过不管如何,能够拉近与楚晨的干系,并将争斗引到万氏和余氏之间,这罪受的值了。
光阴飞逝,转眼就到了六月初。
楚唯别开脸,半晌才平复了荡漾的心境,勉强挤出个笑来,道:“容华这番话也是为了提点我,我这不也是一时气不过嘛,倒叫容华笑话了。”
听着这话,楚昭神采又黑了一层,这个孩子,他一向疏于管束,竟叫完胜雪教成这般模样,不由得皱眉道:“晨儿,长乐她不但自幼习武,也熟读贤人文籍,你今后要多向长乐学习。”
手足嫡亲中的女子,只要她了,楚唯听闻后眼里先是猜疑、惊诧,继而被悲忿所代替。
楚唯想着用力的擦干眼泪,大声应道:“摆出去吧!”
段君彦有些猜疑,但见楚唯情意已决,也没有多言,在他看来,齐逸也是要撤除的,且不说他行事荒唐底子配不上公主,就说他们这些人的前程都赌在楚唯身上,也决不肯她远嫁别国。
楚唯有些猜疑道:“容华这是甚么意义?莫非那羽士说的不对?”
花静芳定定的看着楚唯半晌不语,末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计,道:“公主,我x前去般若寺碰到了一桩蹊跷事。”
父皇狠心将她远嫁,对她越来越冷淡,想来也是为了这句‘天煞孤星’吧!那宿世呢?是否也是如此?
当年楚昭一意孤行的承诺齐国的婚事,她表情降落,又被禁足,整日呆在听风阁里,偶然间看到一张被墨迹洇湿的宣纸,纸上印出四个字,第一个比划简朴,她看出是个‘天’字,剩下的三字则是恍惚不清,她当时未曾留意,此时细心一想,那不恰是‘天煞孤星’四字!
自从五年前两邦互换了婚书,她就令归一门在齐逸身边安排人手。
“呵呵,底子没那么个羽士呀!我是胡诹出来的,那和尚若真有道行,岂能看不出?反而跟着拥戴!”
说着眼睛里漫起滑头的笑意,续道:“我说我在娘家时曾有羽士算过,说我穿鹅黄色服饰能够避煞,问他那羽士所言是真是假。”
晚膳时,她叮咛木槿找来段君彦。
花静芳若要见她,只需派人送个帖子去千竹苑就是,何必如此费事,是在讳饰那个的耳目吗?楚唯不由得面色一整,道:“容华,但是出了甚么事?”
当晚,段君彦就到了。
“如果我要刺杀齐逸,能有几层胜算?”
洛阳县城的一处宅院里,一名少女安然的坐在灯下,对着立在身前的十数名黑衣劲装男人,淡淡的道:“就彻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