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被钟意的话语冷冷截断。
“因为甚么?”钟意问得悠悠淡淡,仿佛并不焦急听宁祁的答案。
钟意的眸子还是垂着,毫不让步咄咄逼人地诘责道:“那我在你书房捡到的休书又作何解释,莫非府里另有旁人需求宁大将军来写休书么?”
钟意也不再那题目上多做胶葛,这个现在并不首要,只换了一个题目持续往下问,“那你娶我,但是为了报我爹的拯救之恩?”
宁祁默了一下,环抱着钟意的双臂缓缓发僵,“我没有奉告你我的身份,我也没有说你爹的事,我坦白了你。”
“对不住?”钟意的唇角浅浅勾了一下,带着一丝挖苦,“哦?那将军可否说说,是那里对不住我?”
诶?宁祁眸底的光芒一滞,仿佛钟意所言乃是番邦之语,让他半字不能了解。
“阿意……”宁祁不敢去看钟意的眼睛,将眸子垂的很低很低,“如果你要走……”
“以是,将军便想休了我?”
“我……”宁祁的喉咙一梗,为甚么要坦白?因为他不想让她想起当年阿谁蠢得连字都认不全的蠢将军,不想让她狐疑他的求娶是别有用心,不想让她晓得实在阿谁蠢将军已经偷偷存眷了她好久好久了。
一起的寂静,只有身后跟着的那一群龙甲卫身上的铁甲收回的泠泠声响,钟意的眼睫微垂,顿了一顿,然后低低开了口。
钟意勾着调侃笑意的唇角渐渐退去了冷嘲,问道:“那你娶我,是为了甚么?”
因为我喜好你,喜好了你好久好久,以是我娶了你。没有任何特别的启事,就是纯真的因为我喜好你。
宁祁眸中划过一抹惊色,赶紧就要解释:“我……”
“宁祁。”
宁祁的沉沉的眸光微微颤了一下,握着缰绳的手掌紧了紧,嗓音有些嘶哑,“阿意,我对不住你。”
宁祁罩着甲胄的身子终也生硬,由内透出了一种萧瑟的寒意,宁祁深吸了一口秋风的寒气,很用力很用力地才压下了心中升起的苦涩与惶然,明知钟意看不见却还是微微扬了一下唇角,“我……我不该强娶你进门。”
钟意看着宁祁滞然的面庞,伸出双手端住了宁祁的脑袋往下一拉,贴上了本身的唇瓣。
“因为我是至心喜好你的。”宁祁咬了咬牙,心中一横,道:“阿意,我从很多年前就想能够有一天班师回京娶你为妻,以是我一返来就娶了你。”
宁祁横着心把话说完,然后绷紧了身子,等着钟意的反应。
“宁祁,”钟意唤了一声,嗓音安静无波,“你有没有甚么话想同我说?”
钟意的手在马鞍和宁祁的身上一个借力,双腿在马鞍上利落地一个调转便换了骑马的方向,身子正对着宁祁。
宁祁的拳头紧握,皮肤下的青筋仿佛随时都能爆裂开来。
宁祁死死攥紧了拳头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却还是不能将这后半句话说出那怕一个字。
“当时拓跋洛渊拿我坦白于你的事来调侃于我,我叫他扰乱了心神,才不知觉地写了这两个字,可我对天发誓,从未至心起过这个动机,再者你我乃是圣旨赐婚,我如何能够给你写休书。”
钟意听着宁祁的声音,唇角冷诮地弧度透出的讽刺更加浓烈,凉凉道:“另有呢?”
“我信赖,这人间上毫不存在无缘无端的好。”以是她始终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