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钟意问道。
“嗯。”宁祁点头,“郭城的主将王城用兵专擅出奇兵,却又没有甚么大本领,本日他偷袭前锋营出了一万兵马,又有一万做押后,郭城便只要三万兵马。我命了援兵过来截断他们背面的一万兵马,又趁着他们撤退的时候埋伏在城外,一举攻陷了郭城。”
钟意撇了撇嘴,把喉中想要辩驳的欲\望吞了下去。
钟意的眸光黯然,“南翎的雄师顿时就要到,莫非真的要开战?”
景阳挡在钟意的身前,道:“夫人莫怕,营中设防已经及时建立,这冲出去的也不过是南翎这支奇兵里的前锋罢了,郭城中的主力还没有到,我们的信号已经收回去了,只要撑过半个时候,他们本身也不敢多留,南翎兵本身就会退归去的。”
天光微亮,六合间还是一派萧瑟的寂然,挑开营帐的帘子,帐外冷风吼怒。
宁祁上前几步,握住了钟意的手掌,“这场仗,并非是我要打的。”
“出发。”
“你本日攻陷了郭城?”钟意终究开了口。
风吹草晃,平关外是一篇的萧瑟处所,了无火食,恰是冬寒未尽之时,周遭是一篇萧瑟的沉寂,钟意看着火线的芒草萋萋,俄然便提缰拉马,身边的龙甲卫亦是,一队人马便停在了原地,眸光警戒地看着火线的芒草。忽的,一只鸣镝箭当空射响,有些凄厉的声响震得人背后一凛,斯须之间,火线的芒草丛中便涌出了上千身着南翎甲胄的兵丁将钟意的人马团团围住,一个身着金色铠甲的身影缓缓走进圈内,面上的神采轻浮戏谑。
钟意身上裹着大氅出帐,帐外一队龙甲卫早已束装待发,见着钟意出来,便牵上了一匹马过来,低声道:“夫人请。”
本日乃是元宵,这本来是钟意让伙头营的人帮手做的,想同宁祁一起用的。
元宵香糯,馅料是钟意从都城带来的,是醉仙楼的厨房出来的馅料,犹记得上一年的元宵她同宁祁在醉仙楼吃元宵然后逛元宵的灯会,当时宁祁还应了此后每年都要同她一起吃这一碗元宵,现在看来,毕竟是难的,战事一起,那里另有甚么团聚和乐呢?那里还能顾得上这一碗元宵呢……
钟意昨夜没有睡好,约莫是表情的原因,钟意也是提不起精力来,骑马的速率不快,跟着护送的龙甲卫也不催,这般步子便有些慢了。
钟意仍旧是没有说话,宁祁看着钟意一会儿,终是无法地叹了一口气,“阿意,听话。”
纵使他不设,纵使他想留,但是事光临头他仍然不能留。
外头有将士施礼的声音,钟意在帐内冷静听着,然后看着大帐的帘子一掀,一身战甲的宁祁跨着长剑走了出去。
“应当是我们的救兵来了,说不定是大帅过来了。”景阳为了保护钟意也没有冲到前头去,只远远看着南翎军俄然想被人烧了尾巴普通逃着撤退的模样猜测。
钟意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看着宁祁,是无声的顺从。
钟意的眸子低垂着,握紧的手掌缓缓摊了开来,一个小小的布囊躺在手心,宁祁递眸光一转,也转在了钟意的手上。
有刺耳的响声冲天爆开,是龙甲卫收回的求援信号,只是龙甲卫地点的中军大帐不知可否及时赶到。
钟意问了景阳的去处,那主将只说景阳是让宁祁的军令召了去,其他的便一句不肯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