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南?莫非是那位新任命的提点河南路刑狱司使臣楚益?他是两浙路的出身,但却也不是浙党中人。倒是那狂浪少年口中的所为实干能臣。可他与这少年有甚么干系?”
钱谦益将手从柳如是胸前开襟处探了出来:“好一个令狐冲,若把他变得循规蹈矩了才是华侈质料。他不是喜好骂人么,巧的很,老夫现在还真需求几个能骂、敢骂人的年青后生……”
右手座下一人放下了报纸:“看来虞山先生已经推断出,这小子不过是故作狂傲,终究的目标还只是为了在汴京着名罢了。”
次日一早,钱谦益便遣人去请来了几位翅膀,他们大多是三年前与本身一同得志的战友,现在也都大多寄情山川,流连北里。不是与伶人结伴,就是和优伶为伍。总而言之,极大繁华了大宋文坛的艺术创作,对于国度朝廷仿佛也没有甚么丧失。
柳如是乌亮亮的眸子子一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义:“这后生是个孙猴子,别的人只能当唐三藏,先给他套上个紧箍咒,然后才敢收为门徒――园君,您有甚么筹算呢?”
“园君,轻点儿……”
“诸君,诸君……”钱谦益很欢畅看到同仁们固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却另有昂扬的斗志:“黄口小子当然可爱,不过连同老夫在内的东林君子哪一名不是文坛的前辈、宦海沉浮的积年。每年来东京讨糊口求长进的后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有几个行事乖张,希冀通过满嘴喷人来博着名的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等君子如果与这一个没见地的小子叫真,反而失了前辈的襟怀。倒是不如对他先置之不睬,让天下文人都见地一下甚么叫做真君子虚怀若谷,再加以皋牢,方才显得我东林党人个个皆是宰相襟怀。”
钱谦益让一名婢女把一摞连载了《笑傲江湖》的报纸发给在坐的诸位:“各位或有不知,昨日来骂老夫的小子,就是这《笑傲江湖》的作者。老夫对以文观人略故意得,此书中的仆人公令狐冲是武林王谢朴重的嫡传弟子,比方在我们文坛当中也是良家子的出身,大学园的学子。而令狐冲固然有一个好的出身,却为民气高气傲,不拘礼法,讽刺名教,说得好听是有魏晋名流风采,说得刺耳便是呵佛骂祖,狂生一个。这后生也是一个活脱脱的令狐冲再世,身在王谢,行事手腕却像是魔教。”
“园君与这少年家人有旧?”
话是如此说的没错,不过柳如是坐在钱谦益腿上,却还是不依不饶:“这等狂浪小子,说我倒也罢了,却把园君也贬斥得一无是处。此等样人,园君还不将他逐出汴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