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与诸位皇子妃道了罪后便入了宫门,就在他拜别不久,太子妃的车架出了宫门。
言溪宁进了马车,胃里还是难受得短长,靠着软枕,眉头紧皱。
“我与你娘亦是故交。”
如此惊变,统统车驾上的朱紫已被轰动,三皇子妃更是吓得神采惨白,颤栗着双唇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多谢师太。”
一个能忍的女人,会没有城府?
“我看你神采不太好,先安息一会儿。”
胃里稍稍平复,言溪宁冷冷的看着徐行而来的人,一身首辅正装,身材微微发福,驯良可亲的笑容难掩他身上的冷戾。
“好。”
一行人浩浩大荡的行至慈云庵大门外,庵主偶然师太亲身出门驱逐。
言溪宁点头,只听偶然说道:“此处是之前你娘住的处所,你这几日便住这间房吧。”
受了伤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并且走了这么久,她受伤的腰部没有涓滴生硬。能做到如此天然,明显是个能忍的人,可她那一次次的摸索又不像是个有城府的人。
言溪宁但笑不语。
言溪宁又不由看了看张锦络,万贵妃也曾来过慈云庵赏梅花桩舞,偶然未曾出门相迎。即便是周太厥后吃斋祈福,偶然也只不过是候在庵堂驱逐罢了。
满地的血迹,腥味刺鼻,言溪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斯须便吐了一地。
张锦络身子跪得笔挺,暗紫色衣裙的裙摆垂落于地,双手合十,双眸合上,口中诵经之声喃喃而出。
“月华郡主,你有孕了?”一向没说话的张锦络看着言溪宁的肚子,有些不成置信,轻声道:“几月了?”
宫门前便敢如此取她的命,三皇子跟万家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还是大胆到不惧现在掌权的朱佑樘?
几近在话落的一刹时,墨遥一掌劈出,失控的马车便四分五裂,而车上的马夫则是倒在血泊中,不知存亡。
“哈哈,郡主过奖了。”万安看了一眼一地的鲜血淋漓,眉也不皱的道:“我才刚下了马车,那马竟俄然发了疯的往宫门跑,如果惊吓到了郡主可就是本官的罪恶了。”
“本来如此,本来太子妃跟偶然师太竟是故交。”
“是。”
她现在是四个月的身子,却因为怀了双身而显得比普通四月的妊妇肚子要大,故而,张锦络看着言溪宁的眼神竟有着些许悲惨?
张锦络松了一口气,平复了忐忑的表情,笑道:“想来这个孩子将来生下来必然是个大胖小子,才四个月就这么大的肚子,别人不晓得还觉得是怀了双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