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昭斜睨着她道:“便宜你了,若不是家里急着催我归去,我如何也得叫你支出些代价。去吧,记得欠我一个情,下次见着公子我耐烦些儿。”
那石昭并不在周金刚房里,安怡抓紧时候向周金刚探听,周金刚也没让她绝望:“石昭啊,他是飞龙关人,仿佛他们家和黄家是甚么亲吧,总之干系很紧密那种。如何,他找你费事了?”
“真逗!”石昭“哈”地一声笑出来,悄悄就将陈知善推了个趔趄,看着安怡非常当真隧道:“你真不肯?你若跟了我走,你们百口都能过上好日子。”见安怡低眉扎眼的沉默不语,有些不欢畅地扔过一个荷包,道:“罢了,又是一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看着就烦,走吧,走吧。”
安怡给他怄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也顾不得那玉佩和借券还在他手里,冷静给周金刚行了一礼就敏捷撤退。
安怡攥紧手里的玉佩和借券,道:“不晓得,大抵他家里非常有权势吧。”她绝对不信石昭真的就叫石昭。畴前她在京中时,曾传闻黄老将军有一老来子,资质聪明兼天生神力,三岁能诵千字文,六岁就能举起五十斤重的石锁。是以备受宠嬖,几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太后也曾亲身召见过他,赏了他一个金童的名头。算算,那位黄小公子正该是这个年纪。
安怡总感觉周金刚貌似鲁直的眼里带了几分奸刁得意,便小声道:“周叔,你明天是用心当着石昭的面说你要杀了王虎,激他去做这事儿的吧?”周金刚一瞪眼,果断不认:“莫非你信不过你周叔是至心想为你们出气?”
吴菁沉默着看过药方,提笔将几种药的分量稍许加减,和颜悦色地把药方递给病人,淡淡叮咛安怡:“去和谭嫂说,让她当即给我清算行李,我明日要去出诊。”顿了顿,又道:“你也回家去清算清算,你们俩都随我一同去。”
安怡赶紧摆手:“哪儿能呢。我爹早说了,你和刘叔父是他至好老友,过命的友情呢。”
安怡见荷包里装着玉佩和借券,不由游移地看向周金刚。周金刚挤眉弄眼地催她:“还不从速谢过石公子?”
“又在嘴甜甜的哄人。周哥,你瞧着我这小丫头买得值不值?”石昭一摇三摆地从内里走出去,站在安怡面前不怀美意地高低打量着她,道:“不错,不错,是个美人胚子,过两年长大不敢说倾城倾国,也是清丽出尘。值了!”
陈知善还没弄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此人是谁?竟然敢和你说那样的话……”随随便便就弄到了玉佩和借券,还叫安怡一个官家蜜斯跟他走,敢包安怡一世无忧,敢保安家过上好日子,好大的口气啊。
石昭闪身拦住她,正色道:“嗳,你别忙着走啊,跟我走吧?只要你跟着我,我保你一世无忧,呼奴使婢,可比你现在这日子好过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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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陈知善左看右看,伸出细胳膊拎起一条凳子:“她是我师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不让人脸红的来由。
夏末,医馆梨树上挂着的青梨已将要成熟,午间酷热,医馆里的病人并不太多。安怡从面前的中年妇人腕上收回击,道:“滑脉兼数脉,主痰热。”
安怡就朝石昭行了个礼:“多谢公子。”
“公子的古道热肠,侠肝义胆我都记在心上了。”安怡朝石昭朴拙一笑,再行一礼,拉着陈知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