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周金刚拉着老蔡头和胡老头闲扯,极力探听那条隐蔽的山道。安怡问胡婆子要了一根松明火把插在院子里照明,蹲在井边洗濯换下来的衣裳。陈知善累得眼皮打斗,强撑着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拿了个装着避虫蛇的药包给她就跑去躺下梦周公去了。
安怡似笑非笑地微翘起唇角,扬起一双瞳色如漆、眼角微翘、七分灵动三分桃花的眼睛沉默地看着胡三赖,并不说话。
“行啊。”胡三赖见她这么等闲就上了当,欢乐得抓耳挠腮的去了。安怡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锋利如刀,回身回了房间,灭了灯,从怀中取出那根锋利的铁钎,在墙脚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磨了又磨,直到本就非常锋利的铁钎被磨得雪亮她才放心大胆地抱着那根铁钎上床躺下。
胡婆子忙道:“有。女人你住东屋,别的几位客人住西屋。我这就给你送热水来。”
安怡冷眼看他说得天花乱坠,各式调拨勾引,等他说得口干了才道:“我周家叔父不准我单独乱走的。”
“这里的草药可真多!”陈知善镇静地拉着安怡认药:“这就是黑柴胡,远志……”
安怡有些生硬地朝胡婆子浅笑道:“大娘,我住那里?可有热水?我想洗洗。”
胡三赖调拨道:“他那是怕你背着他得了好处呢。”
安怡走到门前,转头朝胡三赖望去,见胡三赖也正偷看着她,便朝胡三赖微不成见地悄悄翘翘唇角,接过胡婆子递来的热水关上了门。
安怡随口拥戴,不时往远处了望,待见着胡三赖鬼鬼祟祟的身影隐现林间就放了心,高欢畅兴地和陈知善挖起药来。胡老头见他几人玩得欢,便自顾自地在四周挖起了药。
胡三赖袖手立在一旁,肆无顾忌地将她从上到下细心打量了又打量,细条高挑的身形已经暴露少女的窈窕曲线,面白肤细,五官精美姣好,最可贵的是藏在眉眼间的那一股风情,假以光阴定是个绝色,必不比那惯会装腔作势、冷若冰霜、寻死觅活的死鬼婆娘减色。胡三赖想到这里,胯下不由一热,色胆包六合凑上前去小声道:“传闻你要寻五爪金龙?”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情!饶是胡三赖感觉本身是有过见地,咀嚼过朱门闺秀的,也看得短腿颤抖,更加殷勤地替安怡系绳索:“听蔡老头说你想要收些药材和山珍?”
周金刚扶刀而立,笑得浑厚:“好久不练,陌生了。”
周金刚递了个竹哨给安怡,叮咛道:“我留吕智陪着你们,我往前头去瞅瞅,要下山了或是碰到事就吹这个竹哨。”言罢带了唐立跟着老猎户往前面探路去了。
“我帮你晾晾衣裳如何就不尊敬了?”胡三赖暗骂了一声小妖精,悻悻地退归去,不断念肠小声道:“那五爪金龙可只要一棵,你们这么多人可够分的?你姓安,你那叔父姓周,那白面小子又姓陈,你们可不是一家人,他们俩都有帮手,就你一人是个女娃年纪还小,不怕他们诓了你去?”见安怡沉默不语,便又摸索道:“我看你也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女儿,想必是碰到了难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跑进这深山老林里来寻药。即便他们不诓你,你分到手的钱只怕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我又没喝醉。”胡三赖无所谓地笑笑,上前去夺过他爹手里的鸡,骂道:“老东西,半天清算不好一只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