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均打着小算盘,欣喜她道:“不见得就是她动的手,那几日她不是没出门么?如许,姑母先设法去白老三那边把那封信弄过来,我们手里攥了她的把柄,或是先哄着她把表弟这事儿给放过了,或是要做其他甚么都好。”又贴到田氏耳边轻声道:“实在不成,就尽管推到张氏身上去!”
还没见过谁戴绿帽子戴得如许欢乐的,李氏差点吐了,忍耐不住地捂着嘴和唐氏道:“老夫人那边恐怕离不得人,我去瞅瞅。”
张夫人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只求不要再肇事罢了,闻言皱眉道:“你要找他做甚么?别瞎掺杂。”
“还能有谁?圣上赐给安保良的宅邸就在此处。”田均隔窗看着这座四进的大宅子,表情真正庞大极了。有些事匪夷所思,可它就是产生了。
张欣没能见着安侯老夫人,堵了一肚子的气仓促返来,见田氏面上犹有惊骇之色,心知田均和她说了,便上前握住田氏的手一语双关隧道:“我们是嫡亲骨肉,不管遇着甚么事,总要一起共度难关的。”
田均斟字酌句地将安怡的事儿说了,田氏惊得出了一身盗汗,颤抖着道:“玄一真人真的这么说?不怪得我第一次见着那丫头,就感觉她真是像极了……”上牙磕着下牙止不住,“怎……如何办?”一下子想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安悯,不由心都碎了:“安悯必然是落到她手里了。”
还是一样的风韵楚楚,田均此时再看着安怡,就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本来应当是他的啊。目光正流连间,耳朵蓦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痛得他立时从虚幻中回到了实际,他哑忍地转头看着横眉瞋目标张欣,带了几分奉迎隧道:“也不晓得给她泼一盆黑狗血会如何样。”
一辆马车从街那边驶过来,堪堪停在正在补葺的宅邸前,练习有素的青衣小厮拿了脚凳放在车前,无能利索的婆子含笑上前打起车帘,又黑又瘦的安保良穿戴四品官员才气着的绯袍,志对劲满地率先下了车,踱着方步稳稳沉沉地进了宅子。接着一只莹白的素手伸了出来,婆子恭恭敬敬地将素手的仆人扶了下来。
(筋疲力尽地奉上第八更)
很较着的逐客令,张欣何时受过这类肮脏气?当下柳眉倒竖,挑起眼睛看向李氏,将要嘲笑着回击之时,田均已经握住了她的手,笑嘻嘻地同李氏道:“夫人真是热情肠,只是总在家里坐着,再好的人也会闷出病来。何况这亲戚不能不要,多小我就多条门路,是不是?”
田均厚着脸皮含情脉脉地看向张欣道:“可不是么?”
张欣出了安侯府,目睹前头一座宅子有人在给大门刷上朱漆,有人在粉刷院墙,有人在修剪大树,人进人出的好不热烈,不由奇道:“谁家要搬到这里来了?”
唐氏尽管盯着不让她使坏,对田均不那么防备,也就从了她的愿。屋里只剩下田氏姑侄二人,田氏也算是看出些花样来了,便道:“说吧,甚么事?”
李氏能够走,唐氏却不能走,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安侯府这艘船在三房手里翻了。幸亏她口风紧,没有和张欣扯破脸皮,也就能坐在那边和张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张欣眼看着唐氏有誓将凳子坐穿的势头,干脆起家道:“好久没来看望老夫人了,还请夫人陪我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