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厉声道:“我师哥灵牌在上,诸位豪杰俱在当场。莫非老朽会红口白牙诬赖你。江湖中人,参议脱手,如有不慎而致伤亡本是普通。但你盖聂却为了包庇一个弑师逆派的妖女。知正邪而不辨,明善恶而不分。欺心作怪,犯下了三宗大罪,还想狡赖。”
于洋方才听得田嘉将他秘闻都揭了出来,当时心中生怯。但见群雄俱不信她言,反而更证明他所说是实,心中暗喜,深思:“如此都不消公子亲来了。到时候动起手来,这些人中稍有两个帮我的,便能将盖聂摒挡了。”
田嘉用心感喟一声,向荆轲说道:“二哥,本来我还不信。自到江湖上来,才晓得当真是胡涂人多。无凭无据,便坚信不疑。正主儿还没说话,他便先吵嚷了。”
盖聂听得场上鼓噪,将锋芒俱指向他,心中一凛,朗声说道:“那女子对盖聂有恩,我确切护着她,与南山派结下梁子也是实。至于其他各种,三宗罪也好,十宗罪也罢。但因为三爷说出便是,盖聂清者自清,不作辩白。今后自有流言自破之日,便是水落石出之时。至于盖聂是甚么样人,天下悠悠众口自有公论。”
盖聂正色道:“愿闻其详。”
荆轲自上南山以来,便感场上杀气重重,只是一向都没发作出来。这时田嘉将真相说出,世人俱不肯信。不由心中怒起,他脸上未透暴露来,心中已做好筹办。只待稍有变故,便要拔剑而出,为盖聂尽一份力。
于洋道:“这个待会便知。盖聂,我且再问你一声,这三桩罪你认是不认。”
一番话,不卑不亢。认了包庇灵羽,至于其他所谓罪行,一概不睬。就连辩白之辞都未曾说出半句。
于洋点头道:“好。你不明是分,不顾道义,包庇妖女,此为第一罪;我师哥之前辈身份,对你好言相劝,你鬼迷心窍,不思改过,以武相向,导致我师哥丧命,此为第二罪;另有这第三罪,便是说你狼子野心,要扬威魏国,疏忽我国豪杰。这时说出,你定然不认。等一人到了,我会自会让你无从狡赖。三桩大罪,罪罪当诛。到时动起手来,诸位豪杰请作壁上观,看我南山派来力抗内奸。”
那方谦又道:“杀人偿命,你还要甚么说法。任你剑法如神,便能将在坐诸位浑不放在眼里吗。”
他最后这句话是用心说给在坐八人听得。果不其然,一言甫毕,席上便有人说道:“他盖聂败行早已传开,于三爷又何消再数说。动气手来,我魏国同道莫非会袖手旁观吗?是不是啊木老爷子?”说话之人恰是通臂神拳郑均。
方谦勃然大怒,站起家来,喝道:“田女人是在说方某吗?”
盖聂见场上氛围一时非常起来,诸人目光射到时,多没美意,便朗声说道:“曲前辈德高望重,盖聂向来敬慕。本日驾鹤而去,直令天下豪杰同悲。于三爷说的有模有样,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被盖聂害了。本日上山,也正想和于三爷问个说法。”
盖聂道:“当着诸位魏国英杰面前:我的确和曲前辈交了手。而当晚细节,你知我不知。但仅仅凭此。你便能说是我所害。”
群雄听得,都是一阵哗然。交头结耳,相互群情着是非。
方谦一时语塞,但也不好发作,当众对一少女脱手。直杵在那边,好生难堪。于洋接口道:“方兄且坐,田女人惯是能说会道。本日南山之会,乃是商讨闲事,何必跟她逞一时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