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的俏脸没出处飞起一抹红晕,心头小鹿乱闯,痴痴望着墨客背影。
“好!就叫杏花村。”曹父舀了一碗酒递给酒娘,“把酒喝了。”
“曹某才疏学浅,还望先生见教。”
这年腐败,酒娘在酒铺卖酒,出去一个身材高大、风尘仆仆的墨客,打了一壶酒仰脖灌下,大喊“好酒”,解开包裹取出文房四宝,在白壁上挥毫而就——
泥土密封的窖门翻开,顿时酒香扑鼻,随风四散,周遭十里都能闻到这股异香。窖子里的酒坛原是陶土坛子,颠末酒浆的多年浸淫,竟然晶莹剔透,好像虎魄。
“哦,对了!丫头,我喜好你。待你长发及腰,待我功成名就,娶你可好?”
墨客指了指本身的脑袋,又指了指墙上的诗:“傻丫头,单凭这首诗,每天就能多很多主顾,戋戋几瓶酒钱算得了甚么?我的脑袋就是钱,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以诗换酒如何?”
老秀才指着远山一片杏树:“此时杏花刚开,依鄙人鄙意,就叫‘杏花村’,如何?”
酒娘年级尚小,哪晓得甚么是“处子之身”?邻里粗鄙的笑声让她多少有些明白,红着脸进了酒窖。世人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等着,曹父更是搓动手面色严峻。足足过了三炷香时候,酒窖里俄然酒香大盛,只是闻闻就满口生津,唇齿留香。
酒娘把花魁嘉奖的财帛,全都捐与私塾,供费事孩子识字读书。乡间邻里提起酒娘和曹家,无不竖起大拇指。提亲的媒婆快把曹家门槛踏破了,恰好不管是官宦后辈还是秀才商贾,酒娘都看不上。曹父心疼女儿,也由得她性子,曹母反倒是常常唠叨:“再嫁不出去,就在家里成了老女人,看谁要你?”
酒娘嘟着小嘴撒娇:“那就陪在爹妈身边一辈子好了。”
酒娘本姓曹,生于辽东苦寒之地。曹父有一手家传的酿酒技术,倒也家道殷实,支出颇丰。按说这日子过得不错,但是曹父偏是个有匠心的酿酒师,老是对所酿美酒不对劲。辽东虽说物产丰实,酿酒质料应有尽有,但是气候极寒,酿酒周期太短,水质又冷,酿出的酒浆烈而不醇,浓而不香。
唐朝,开元乱世,恰是“纸香墨飞,词赋满江”的文豪辈出年代,文人都以能写出一首传世名诗为荣。酒馆、堆栈、青楼更是留出一面白壁,供墨客即兴挥墨。若诗写得好,不但酒肉白吃、堆栈白住,青楼女子也会喜爱有加,共度良宵,墨客在和顺乡缠绵数日,临别时赋诗一首,不但使青楼女子身价倍增,更是一段缠绵悱恻的千古嘉话。
牧童遥指杏花村。
酒娘仓猝追出:“你……你还没给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