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心想了想,仿佛又感觉不对,昂首问道:“但二位若欲一同投奔侯府,这位小哥倒还好说,只是这女人的出身,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平阳侯府那样的处所,多么的权贵,又如何会随便收留来源不明的人的?”
“我母亲是平阳府的下人,兄长和姐姐也在平阳府做使役。我有个蜜斯姐,名字唤作子夫,仿佛是被选作侯府的舞姬了。先生既然于侯府献过乐,可曾见过家姐?”
“山有木兮木有枝,女人的心机,这位小哥他晓得吗?”
他俄然被甚么卡住,俄然眉间紧蹙了起来,思忖了半晌,方才说:“就说他的弟弟阿青,来投奔母亲了。”
他仰着面,双手垫在脑后,面朝着林间富强枝蔓裂缝中仅仅透出的一星半点的星月之光,阖目而眠。
那一夜,我睡在阿青的身侧。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现在他安然地睡着,我却久久不能睡着,想想这两日的纷繁乱乱上演的悲欢聚散,现在我还能躺在阿青的身畔如许悄悄地看着他,这世上再有如何残暴的事,都不能再把我从阿青的身边拖开。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知所措,不晓得他的心中在担忧甚么,但他仿佛也不想解释给我听,转而抚着我的肩膀,表示我不要跟着他担忧。
我有些开端悔怨逼问他这个故事了,这听起来并不算是一个好故事。
曲毕,他的手指分开了琴弦,望着我说:“女人可记着了?”
“先生言重了,鄙人与阿鸾都是薄命之人,哪还敢去嫌弃别人。先生才情过人,鄙人是山野莽夫,不懂乐律之事,但也听得出先生此曲不凡,令媛难求。先生把此曲赠与阿鸾,又承诺冒风险帮我和阿鸾向公主举荐,实属鄙人与阿鸾仇人。”
他和顺地笑着看着我,却没有会心我的意义,仍举着递给我的烤鱼,悄悄地抚摩我的头说:“如何?已经吃饱了吗?”
“若学着唱几只曲儿,会一点根基的舞步,那便更好了。公主意到,定会喜好得不得了。”他冲着我眯着眼睛悄悄一笑:“说来倒巧了,鄙人这有首新曲儿,词也简朴,现细心想来,也却与女人的处境极其类似,罢了,就只当是人缘际会,就赠与女人好了。”
他一只手拖着下巴,细心地打量着我,忽而眼中灵光一闪。
“同路!同路!”那琴师不知为何,仓猝欢畅地惊呼道:“这么一说倒是提示了鄙人,毕竟长安路途悠远,而这里离平阳县却很近。”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侧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表面清楚的侧脸,听着他温热沉稳的鼻息声。
我被他拉起来,心中猜疑,但也按着他的比划,原地转了几圈。
“虽还年幼,但倒是仙颜不凡,身姿也算翩然,倒是活脱脱的舞姬的料子。鄙人有一大胆发起,女人既然不晓得本身的出身,不如我们就诬捏一个出身好了,就说你是鄙人的mm。鄙人便谎称是把mm献于公主,备做侯府的舞姬。”
阿青怕我冷,又怕半夜会有走兽出没。他让我睡在离火堆近的处所,他本身则在我的外侧躺下。睡前他还打趣说,如果狼来了,定是先把他叼走。
白衣琴师轻笑,仰首道:“这青鸾鸟,传说五凤之一,羽翼青如晓天,在碧空中遨游时,周身的羽翼都披收回富丽清辉,声如天籁,舞若谪仙。不过,这青鸾虽美,却非常孤傲,平生只为寻觅另一朋友而活。传说曾有人寻得一只青鸾,饰以金樊,飨以珍羞,可它始终不为所动,每日郁郁寡欢,三年也没有鸣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