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光复河朔被封长平侯时,便已享食邑三千八百户食邑,加上现在加封的八千七百户,共享一万两千五百户,早已是位列诸侯之首。
卫青谛视着他的目光一起游走,悄悄咳了两声,才唤回张次公的神来。
“来者何人?”城楼下守城的兵卫依例上前扣问。
“朕闻说,本日都城出了一件奇事,朕从各个郡国抽取大富人家,迁往关中地区,成果有人不平,纵其部下抨击本地官员?”刘彻俄然论其此事。
刘陵见卫青忙行大礼,恭贺一声“大将军”,目光却不由流转向一旁的张次公,意味深长地一笑,也未多语便向后殿去了。
刘彻也是能明白李广心中的不平,便也温言软语地体恤一番,算作安抚。
现在漠南怕是会安宁一些光阴,内患才是摆在面前亟待处理的。
“飞将军打辽西来,一起劳累了。来人,引将军入城。”门后殷勤上前,牵着李广的马缰绳递到身后的侍从手中。
身后的兵卫稍许游移,却被门侯开口喝住:“哪来这么多废话,这但是飞将军!莫非要将军在这里等着吗?”
劈面人抬手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轻声到了一句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回身而去了。
忽闻马蹄倥偬响彻在晨间清幽的官道之上,城楼之上的守城兵士,在远处的晨雾尽处,瞥见一骑人影携着凌晨第一缕阳光踱来。
“本来我朝廷法度,竟还拿一些人没有体例。”刘彻嘲笑一声。
“既不清楚,便去好好查一查吧。过后朕会再问你……”刘彻只意味深长地轻哼了一声,未再多语。
“臣对此事并不非常清楚。”卫青轻声道。
毕竟卫青的年纪比李老将军那早夭的宗子还要轻上几岁,现在却要已在疆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将军拜见于他。且刘彻此次唤来的,皆是朝中汲引的一干年青将领,却也只要老将军与这些年青将军格格不入。
都说刘彻乃至等不得卫青返京,派特使捧着金印紫绶到高阙卫青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加封食邑八千七百户,并言令朝中统统武将皆归大将军统领。
长安东西南北共十二门,皆由城门校尉统领。城门校尉又掌京师城门屯兵,部下有司马、十二城门侯。则城门皆有侯,门侯主候时,朝启夕闭,定时开关,不成外乎。
门侯上前端视一眼,赶快命身后的兵卫,去将城门开启一条小缝,引李广一行人入城去。
阳春三月凌晨,天赋刚蒙蒙亮,直城门之上高悬的彩旗,在晨光中顶风招展着。
张次公的脸突然红了,忙羞赧地低下头解释道:“大将军,末将……”
一提淮南王刘安,刘彻心中就有一股肝火涌上来。但他按下不表,只望向一旁的沉默不语的卫青,轻声道:“不晓得大将军你如何看?”
门侯奉承地笑容迎上李广:“飞将军您请。”
即便如此还是不敷,卫青的三个还在襁褓中儿子,也被刘彻封为列侯。宗子卫伉为好春侯,次子卫不疑为阴安侯,季子卫登为发干侯,均食邑一千三百户。自高祖时,汉廷无军功不封侯。就连平生与匈奴七十余战,为二千石吏四十余年的飞将军李广,至今也因未有显耀的军功而封侯。卫青三子未出襁褓,却已封为列候,这又是多么的殊荣。